千川溯鳞

江风呼啸，江面上波光粼粼，一艘艘船只来来往往。陆沉舟和苏棠站在江边，正准备搭乘一艘顺路的船只前往目的地。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声响打破了江边的宁静。

只见一群人从江边的树林里钻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个年轻人，生得一双桃花眼，眼神中透着一股狡黠与不羁。他身后跟着一个乌漆嘛黑、体壮如熊的大汉，还有几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汉子。

一个小丫头正被一个妇人牵着，估计是没见过这阵仗，吓得“嗷”一嗓子哭了出来，而且越哭越厉害。那年轻人眉头一皱，瞪起那双桃花眼，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块酥糖，丢到小女娃身上，然后朝着那妇人喝令道：“不想死就捂住嘴!”那妇人吓得脸色惨白，赶紧伸手捂住了小女娃的嘴。

陆沉舟在一旁看着，觉得这桃花眼年轻人颇有几分有趣，那模样倒像是故意在耍威风。

桃花眼年轻人伸手一指那体壮如熊的大汉，扯着嗓子喊道：“各位瞧好了，这位可是鼎鼎大名的黑山老罴熊老大!今儿个打这儿过，跟各位借点盘缠。”

陆沉舟听了，心里忍不住吐槽：“黑山老罴?这外号可真是土得掉渣。”不过，他仔细打量那大汉，只见他浑身乌漆嘛黑，护心毛又宽又密，活脱脱一头黑熊成精，倒觉得这外号还挺贴切。

这时，桃花眼年轻人又扯着嗓子喊道：“爷爷们今天只求财，不害命!只要各位老老实实的，都没事儿。身上带的银钱交一半出来，保你们平安无事。要是不听话，看看那边那根木头，那就是榜样!”说着，他指了指不远处被砍成两截的木头。

陆沉舟听了，心里觉得这伙劫匪还挺有意思，居然还有这么个“规矩”，倒像是有点人情味儿。苏棠在一旁轻声说道：“这年轻人刀法不错，刚刚他拔刀的时候，动作干净利落。”陆沉舟点了点头，认可道：“确实，看来这伙人还真有点本事。”

很快，收缴银钱的行动开始了。其他几个汉子拎着破布口袋，挨个朝着人群走去。他们倒也“守规矩”，只收一半的银钱首饰，剩下的都扔回给人家，也不搜身。

陆沉舟看着他们的举动，心里觉得这行为可真不专业，哪有这么打劫的?他甚至有点想吐槽，甚至想上去教教这帮人如何打劫才能“更专业”。

不一会儿，就轮到陆沉舟和苏棠这边了。一个汉子走上前来，粗声粗气地说道：“交银子!”

陆沉舟眼珠子一转，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赔着小心说道：“大爷，您看我和我家叔就是长工，正打算去码头扛活儿呢，实在是没钱啊。不过，我这儿有一葫芦好酒，想献给大爷们解解渴。”

那汉子听了，一脸狐疑地看着陆沉舟，问道：“真没钱?”

陆沉舟赶忙从怀里摸出七八个大钱，说道：“大爷，您瞧，这是我们准备孝敬工长的酒钱，委实不多。不过这酒可是好东西，几位大爷盗亦有道，我才想着把这酒献给大爷们。”

那汉子扭头瞅了瞅不远处的黑大汉。黑大汉听到有酒，眼睛一亮，豪放地喊道：“小小子有眼光!盗亦有道，这钱留着你们吃馒头，酒拿来!”

陆沉舟一听，赶忙从腰间解下葫芦，凑了过去，满脸堆笑地说道：“大爷，这酒可是我叔叔救人所得。那一日，临江阁的一条大船经过，有人落水，我和族叔搭了把手，船上一位老爷赏的这临江阁的烧刀子，那可是天下名酒啊!”

黑大汉两眼放光，接过葫芦，拔出塞子闻了闻，大声说道：“是好东西!这临江阁的烧刀子，大把银子都买不到!小小子，你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