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疯魔判官
分类:都市
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5-07-04 16:24
第一章蟑螂与不速之客泡面桶里最后一口黏糊的汤,被顾言吸溜得震天响。
出租屋狭窄逼仄,空气里混杂着劣质烟草、隔夜外卖和墙角霉菌的混合气味。
一只油亮的蟑螂堂而皇之地爬过开裂的塑料桌角,被顾言眼皮都没抬地用筷子精准一戳,
弹飞到了斑驳的墙壁上。“啧,这月房租又得拖了。”他嘀咕着,把空桶随手一捏,
丢进墙角快溢出来的垃圾桶。砰!砰!砰!不是敲门,是砸门。劣质的薄铁皮门框都在震动,
灰尘簌簌落下。“顾言!开门!别他妈装死!”门外吼声嚣张,穿透力极强,
瞬间打破了筒子楼下午特有的、那种疲惫的沉寂。对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胖房东张婶探出烫着卷发的脑袋,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哟,小顾,
又惹着哪路神仙啦?动静不小啊!”她声音拔高,生怕整层楼听不见。
隔壁几个租户的门也悄悄开了缝,一双双眼睛藏在暗处,窥视着走廊上的热闹。
顾言皱了皱眉,慢吞吞起身,趿拉着塑料拖鞋走过去。门栓刚拉开一条缝,
一股蛮力猛地撞进来,差点把他带个趔趄。门口站着个青年,
一身剪裁精良、logo低调却奢华的休闲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
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我很贵”的气息。正是柳家那位金尊玉贵养了十八年的少爷,柳修远。
他身后杵着两个铁塔似的黑西装保镖,墨镜遮眼,面无表情,把狭窄的过道堵得严严实实。
柳修远嫌恶地用手帕捂住鼻子,仿佛这楼道里的空气有毒。
他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顾言身上洗得发白的旧T恤和廉价牛仔裤,最后定格在他脸上,
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和胜利者的傲慢。“找到你可真不容易啊,顾言,
”柳修远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得意,却足以让走廊里每个竖着耳朵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或者,我该叫你…那个被抱错的、柳家真正的血脉?哈!”他嗤笑一声,
尾音在死寂的楼道里异常刺耳。“什…什么?”张婶的小眼睛瞬间瞪圆了,
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抱错?柳家?哪个柳家?不会是…云鼎集团那个柳家吧?
”她的声音因震惊和某种扭曲的兴奋而尖利起来。其他门缝后的眼睛也瞬间睁大了,
窃窃私语声像蚊蚋般嗡嗡响起。“真的假的?顾言是…豪门少爷?”“开什么国际玩笑!
你看他那穷酸样!”“就是,柳少爷找错人了吧?”“嘿,这下有好戏看了!
”柳修远很满意这效果,他向前一步,几乎要贴上顾言,眼神阴鸷,
压低的声音却带着淬毒的恶意:“听着,野种。别以为拿着张破DNA报告就能改变什么。
柳家的一切,都是我柳修远的!你这种在阴沟里长大的老鼠,也配跟我争?
”他从昂贵的西裤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带着施舍般的轻蔑,拍在顾言胸口。纸张滑落,
飘在地上,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的复印件。
结论栏刺目地写着:支持顾言为柳正弘(云鼎集团董事长)生物学父亲。“拿着这份垃圾,
”柳修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响彻整个楼道,“识相点,
今天就给我滚出这座城市!永远别再出现在柳家人面前!否则…”他顿了顿,
身后的保镖配合地向前半步,压迫感十足。顾言垂眼,看着地上那份报告,脸上没什么表情,
既没有想象中的狂喜,也没有被羞辱的愤怒。他只是弯腰,用两根手指捻起那张纸,
动作慢条斯理。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夹杂着张婶刻薄的嘲笑:“哎哟喂,
原来是攀上高枝了?可惜啊,野鸡就是野鸡,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
人家正牌少爷找上门来喽,赖皮狗还想抢食吃?”“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柳少爷真是心善,还给他留点脸面让他自己滚…”“这种阴沟里的穷鬼,也配进豪门?
笑死人了!”柳修远听着周围的附和与对顾言的鄙夷,脸上得意更盛,
仿佛已经将这只“阴沟老鼠”彻底踩在了脚下。他等着看顾言崩溃、哀求,
或者至少露出点绝望。顾言终于抬起头,
目光平静地掠过柳修远那张因嫉恨而微微扭曲的俊脸,
又扫了一圈那些躲在门后或明或暗、写满嘲讽与看戏神情的邻居们。他的嘴角,极其缓慢地,
向上牵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那不是笑,更像是一种…冰冷的了然。他没有理会柳修远,
也没有看那份报告,而是慢悠悠地转过身,走回他那张摇摇欲坠的破桌子旁。
在一堆杂物和空泡面桶里,他翻找着。柳修远被他这无视的态度彻底激怒了,
脸色铁青:“你聋了吗?野种!我在跟你说话!让你滚!立刻!马上!
”顾言终于从一堆杂物底下摸出了他的旧钱包。那是个磨损严重的廉价人造革钱包。他打开,
手指在里面摸索着,无视了身后柳修远暴怒的咆哮和保镖逼近的脚步。周围的嗤笑声更大了。
“看,吓傻了吧?”“掏钱包干嘛?想给柳少爷赔罪?”“他那破钱包里能掏出个屁来!
”“估计连张整一百都没有,哈哈哈!”张婶更是尖着嗓子嚷:“顾言,别磨蹭了!
赶紧收拾你那堆破烂滚蛋!别脏了柳少爷的眼!柳少爷大人大量,
没让你赔这破门板钱就不错了!”在无数道鄙夷、戏谑、等着看好戏的目光聚焦下,
在柳修远即将爆发、保镖伸手要抓他肩膀的瞬间,顾言的手指从钱包夹层里,抽出了一张卡。
一张通体深邃、近乎纯黑的卡片。卡身触感冰凉厚重,绝非寻常塑料。
卡面没有任何银行名称或卡号,只有中心位置,
约、却又透着无尽威严与神秘感的徽记——那是一朵线条凌厉、仿佛由星辰碎片构成的云纹,
云纹中心,一个古老篆体的“鼎”字若隐若现。这徽记出现的刹那,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柳修远脸上那嚣张跋扈、胜券在握的得意表情,
如同被泼了一盆零下五十度的液氮,瞬间冻结、僵硬、然后寸寸碎裂。
他的瞳孔猛地缩成了针尖,死死盯着那张卡,眼里的不可置信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
几乎将他淹没。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像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
他身后那两个铁塔般、一直面无表情的保镖,墨镜后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度惊骇!
其中一个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仿佛顾言手中拿着的不是一张卡,
而是一枚即将引爆的核弹。他们训练有素的冷酷面具,在这一刻彻底崩裂。
走廊里所有的窃窃私语、幸灾乐祸的嗤笑、刻薄的嘲讽,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掐断。
张婶那张涂得猩红的嘴巴还维持着刻薄的口型,眼珠子却瞪得几乎要掉出来,
脸上的肥肉剧烈地颤抖着,活像见了鬼。其他门缝后的邻居们,脸上的表情从看戏的轻松,
瞬间切换成了极致的茫然、震惊和无法理解的恐惧。整个筒子楼,
只剩下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和心脏狂跳的咚咚回响。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
顾言仿佛对身后凝固的时空毫无所觉。他慢悠悠地拿出自己那个屏幕裂了好几道纹的旧手机,
动作甚至带着点慵懒。
他打开一个极其简洁、没有任何多余图标、只有纯黑色背景和一行输入框的APP。然后,
在柳修远几乎要崩溃的目光注视下,在那两个保镖僵硬如雕塑的姿态中,
在整层楼所有邻居屏息凝神的死寂里,顾言用指尖,在那张神秘黑卡的卡面上,
一个同样蚀刻着微缩云鼎徽记的感应区,轻轻划过。手机屏幕黑了一下,
随即亮起一行幽蓝色的、不断流动变幻的复杂符文,几秒后符文消失,界面跳转,
显示出一个极其简洁的指令输入框。顾言的手指在旧手机裂开的屏幕上,不紧不慢地敲打着。
他的动作很随意,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每敲一下,柳修远的脸色就惨白一分,
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指令输入完毕。顾言抬起眼,
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柳修远那张彻底失去血色的脸上,平静得像是在讨论天气:“柳修远,
柳少爷。”“名下所有银行账户、信用卡、信托基金、股票证券…”“哦,对了,
还有你停在楼下那辆骚包的红色超跑…”“以及,”顾言顿了顿,
语气毫无波澜地吐出最后一句,“你名下所有不动产的处置权限…”“冻结。
”他轻轻按下了手机屏幕上那个猩红的确认键。
“滴——”一声极其轻微、却如同丧钟般清晰的电子提示音,从顾言的手机里传出。“嗡!
嗡!嗡!嗡!嗡!”几乎在同一秒,
柳修远身上、他身后保镖身上、甚至楼下隐隐传来的方向,
无数个手机短信提示音、来电**疯狂地、绝望地、此起彼伏地炸响!
像一场突如其来的电子风暴,瞬间撕碎了筒子楼里死一般的寂静!柳修远如同被高压电击中,
整个人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他手忙脚乱、近乎疯狂地从口袋里掏出自己那部最新款镶钻的Vertu手机,
屏幕已经被狂涌而入的短信和未接来电提示彻底淹没。
他颤抖的手指胡乱地戳开一条银行发来的信息,只看了一眼——【尊敬的客户,
您的账户(尾号8888)已被限制一切交易。如有疑问……】“不…不可能!假的!
都是假的!”柳修远目眦欲裂,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手指疯狂地滑动屏幕,
又点开另一条来自信托基金的通知,内容如出一辙。他猛地抬头,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顾言,
那眼神已经不是愤怒,而是彻头彻尾的恐惧和癫狂,“你做了什么?!你这野种!
你做了什么!!!”他身后的保镖也脸色煞白,其中一个迅速拿出自己的手机查看,
随即对着柳修远,
前所未有的颤抖:“少爷…我们…我们的工资卡…也被…被冻结了…所有账户…”“啊——!
!!”柳修远彻底崩溃了,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不管不顾地朝着顾言猛扑过来,
“把卡给我!你这该死的杂种!把我的东西还给我!”顾言甚至没有动。
他身后那个最先查看手机的保镖,反应快如闪电,在柳修远扑到顾言面前的前一瞬,
猛地伸手,死死扣住了柳修远的肩膀!那力道之大,让柳修远瞬间痛呼出声,像被铁钳夹住,
动弹不得。“放开我!你们这些废物!我才是你们的少爷!我才是柳家的继承人!!
”柳修远疯狂挣扎嘶吼,唾沫星子飞溅,风度尽失,状若疯魔。保镖脸上肌肉抽搐,
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恐惧,他死死按住柳修远,声音干涩嘶哑:“少爷…冷静!
那张卡…是…是‘云鼎紫金令’!最高权限…见令如见家主!我们…我们无权冒犯持令人!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深入骨髓的敬畏和绝望。“云鼎…紫金令?
”张婶失魂落魄地重复着,腿一软,肥胖的身体顺着门框就滑坐到了地上,双眼空洞无神。
其他邻居也彻底傻了,看向顾言的眼神,不再是鄙夷,而是如同看着深渊巨兽,
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后怕,纷纷“砰”、“砰”地关紧了房门,仿佛慢一秒就会大祸临头。
顾言终于动了。他向前走了一步,走到被保镖死死按住、依旧疯狂挣扎咆哮的柳修远面前。
居高临下。他微微俯身,靠近柳修远因极度愤怒和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
那张英俊的脸此刻涕泪横流,写满了不甘和崩溃。顾言伸出一根手指,动作轻缓得近乎温柔,
指尖轻轻拂过柳修远剧烈颤抖的脸颊,拭去一点飞溅的唾沫。然后,
他用一种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如同耳语般的音量,低低地说:“嘘……”声音冰冷,
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残忍玩味。“别急,好戏…”“才刚开始呢。
”---第二章校门前的豪赌第二天清晨,
岚风贵族学院那标志性的、镶嵌着繁复校徽的镀金大门,沐浴在初升的阳光里,
一如既往地彰显着其高昂的学费和森严的等级。穿着定制校服的学生们三三两两,
步履从容地走进校门,空气中弥漫着精英教育特有的矜持气息。
“嗡嗡嗡——”一阵由远及近、低沉而雄浑的引擎咆哮声,如同闷雷滚过清晨的宁静,
瞬间打破了这份矜持。校门口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只见学院门前那条宽阔的林荫道上,一支庞大到令人瞠目的豪华车队,
正以一种缓慢却不容置疑的绝对气势,碾压般驶来!
打头的是三辆纯黑色、线条如刀锋般锐利的劳斯莱斯幻影,
巨大的帕特农神庙格栅在阳光下反射着冷硬的金属光泽,车头的飞天女神像熠熠生辉。
紧随其后的是五辆纯黑、厚重如移动堡垒的奔驰G级防弹车,车窗玻璃深黑,
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煞气。再后面,
则是四辆纯黑、流线优雅却气场迫人的宾利慕尚……清一色的纯黑!清一色的顶级豪车!
如同一支沉默而威严的黑色钢铁洪流,带着碾压一切的庞大气场,
缓缓停在了岚风学院那镀金的大门前。车身光洁如镜,
倒映着周围一张张因震惊而呆滞的脸庞。车队,将整个学院大门以及门前的主干道,
堵得水泄不通!“天…天啊!这…这是哪位董事长的排场?”“劳斯莱斯幻影?还是三辆?
后面那是…防弹大G?我的妈呀!”“快看!中间那辆幻影!车牌!全是8!
我的眼睛没花吧?”“这…这得多少钱?把校门都堵死了!太夸张了吧?”“谁啊?
到底是谁来了?王室的王子吗?”学生们瞬间炸开了锅,惊呼声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目光死死锁定在那支散发着无尽财富与权势气息的车队上。
校门口维持秩序的保安,脸色煞白,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别说上前询问了,
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一辆劳斯莱斯幻影的后车门被推开。
先踏出来的是一只擦得锃亮、一尘不染的纯手工定制牛津皮鞋,
然后是剪裁完美、包裹着笔挺长腿的黑色西裤。一位老者走了下来。他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两鬓染霜,面容严肃而刻板,穿着一身剪裁极致合体的深灰色三件套西装,
每一个细节都透着古老世家沉淀下的严谨与尊贵。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
平静地扫过周围因极度震惊而鸦雀无声的人群。他无视了所有的目光,
径直走向车队后方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宾利慕尚。他的步伐沉稳有力,
带着一种时间沉淀下来的威严。他走到宾利车后门旁,站定,微微躬身。然后,
在无数道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混杂着震惊、好奇、狂热的目光聚焦下,这位气度非凡的老者,
用戴着雪白手套的手,轻轻拉开了那扇厚重的车门。动作标准、恭敬、无可挑剔。
时间仿佛凝固了。校门口所有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轰鸣。
一只手随意地搭在了打开的车门框上。那只手骨节分明,并不特别白皙,
甚至能看到指关节处一些细微的、似乎是长期劳作留下的薄茧。紧接着,一个身影探身而出。
洗得发白的普通牛仔裤,一件没有任何logo的纯黑色连帽卫衣,
脚上是一双干净但绝对称不上昂贵的普通运动鞋。简单,干净,
甚至带着点与周围奢华环境格格不入的…平民气息。然而,
当那张脸完全暴露在清晨的阳光下时——“嘶——!”“顾…顾言?!”“是他!
高三七班那个…那个…”“那个穷鬼?!这…这怎么可能?!!”如同冷水泼进了滚油锅,
死寂瞬间被巨大的、难以置信的惊呼声和倒吸冷气的声音彻底点燃!人群彻底沸腾了!
无数道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照灯,
死死钉在那个穿着卫衣牛仔裤、刚从宾利车上下来的少年身上。
震惊、茫然、怀疑、恐惧、嫉妒…无数种复杂的情绪在每一张年轻的脸上翻腾、交织、爆炸!
顾言似乎完全没感受到周围足以将他点燃的目光。他站直身体,
随手将卫衣的帽子拉起来罩在头上,遮住了小半张脸,
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和没什么表情的嘴唇。他抬眼,
目光平淡地扫过校门口那一片因极度震惊而石化的面孔,最终,落在了正前方。那里,
站着柳修远。柳修远不是一个人。他身边簇拥着几个平时跟他玩得好的富家子弟,
还有几个妆容精致、眼神带着明显爱慕的女生。他们原本正谈笑风生,
享受着周围人艳羡的目光,此刻却如同被集体施了定身咒。柳修远的脸,
在看清顾言面容的刹那,先是瞬间褪尽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紧接着,
一股病态的、夹杂着极度恐惧和疯狂嫉妒的潮红猛地涌了上来!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瞳孔缩到了极致,死死盯着顾言,
仿佛看到了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顾…顾言?
”柳修远身边一个穿着纪梵希最新款T恤的男生,声音都变了调,难以置信地指着顾言,
“你…你怎么从…从那上面下来?你偷了谁的车?!”“偷?”顾言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
甚至带着点刚睡醒的懒散,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他抬手,
用食指随意地向上顶了顶帽檐,露出那双平静得近乎漠然的眼睛,看向那个说话的男生,
“李浩,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了?”他的目光扫过李浩身上那件显眼的纪梵希Logo,
“还是说,你身上这件,也是偷的?”“你!”李浩被他看得一窒,脸涨得通红,
却一时语塞。顾言的目光已经移开,落在了柳修远脸上。柳修远像是被毒蛇盯住,
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柳少爷,”顾言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昨天你送我的‘搬家建议’,我认真考虑过了。
”他顿了顿,向前走了一步。随着他的动作,
那位一直如同影子般肃立在他身后半步的老管家,也无声地跟上。顾言走到柳修远面前,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臂的距离。
他能清晰地看到柳修远眼中密布的血丝和那极力压制却依旧控制不住的恐惧。“我觉得,
”顾言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一样刺入柳修远的耳膜,“搬走,不太符合我的风格。
”他微微歪了下头,帽檐下的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丝冰冷的戏谑。“所以,
我决定…”“把你昨天在我家门口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在这里,
当着所有人的面…”“原封不动地,还给你。”话音落下的瞬间,顾言身后的老管家动了。
他上前一步,动作精准而优雅。他手中托着一个细长的、通体由某种深紫色金属打造的匣子。
匣子表面没有任何繁复的装饰,只有中心位置,
蚀刻着那个让柳修远昨夜噩梦连连的徽记——星辰云纹拱卫着古老的篆体“鼎”字。
管家双手托举紫匣,行至顾言身侧,如同最虔诚的供奉者。他微微躬身,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校门口:“少爷,家主令谕:”“家族权杖,
由您执掌。”“柳家上下,静待您归。”“咔哒”一声轻响。紫匣的盖子,
在无数道几乎要瞪裂眼眶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向上弹开。
一道冷冽、尊贵、仿佛凝聚了千年权势与财富的暗金色光芒,骤然倾泻而出!匣内,
深紫色的天鹅绒衬垫上,静静地横卧着一柄权杖。
权杖通体由一种难以言喻的暗金色金属铸造而成,杖身流淌着内敛而尊贵的光泽,
仿佛蕴含着星辰之力。杖首并非传统的宝石,而是一尊微缩的、栩栩如生的三足方鼎!
鼎身之上,同样铭刻着那神秘的星辰云纹与“鼎”字徽记,
每一个线条都充满了古老而磅礴的力量感。权杖出现的刹那,
一股无形的、令人灵魂都为之颤栗的威压,仿佛瞬间笼罩了整个校门口!
空气都变得粘稠沉重起来!“家…家族权杖?!”“柳家的…云鼎权杖?!
传说中代表家主无上权威的那柄?”“我的天!
他…他真的是…柳家真正的…”“柳修远…他完了!彻底完了!
”惊呼声、抽气声、难以置信的喃喃声轰然炸响!所有看向顾言的目光,
瞬间从震惊变成了彻底的敬畏与恐惧!柳修远如同被那道暗金光芒狠狠刺穿!
他身体猛地一晃,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彻底消失,惨白得如同厉鬼。
他死死盯着那柄象征着他曾经拥有的一切、如今却遥不可及的权杖,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灭顶!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膝盖一软——“噗通!”在无数道目光的聚焦下,
在昔日簇拥着他、此刻却惊恐退开如同躲避瘟疫的同伴面前,
在顾言那平静到令人心寒的注视下…柳家养尊处优十八年的假少爷柳修远,
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双膝重重地砸在了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他抬起头,
脸上涕泪横流,混合着尘土,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骄矜。他看着顾言,
眼中充满了最卑微的祈求,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顾…顾少…顾少爷!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求求你看在…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饶了我!饶了我这一次!
我再也不敢了!柳家的一切都是你的!都是你的!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求求你了!
”他语无伦次,一边哭求着,一边甚至想用膝盖往前挪动,去抓顾言的裤脚。
周围的同学彻底傻眼了。那些平时跟在柳修远身后溜须拍马的富家子弟,此刻脸色煞白,
眼神躲闪,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几个爱慕柳修远的女生,更是捂住了嘴,
眼中充满了幻灭和惊恐。死寂再次降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沉重。
只有柳修远压抑绝望的哭泣和哀求声,在奢华车队与镀金校门构成的背景下,
显得无比刺耳和讽刺。顾言微微低头,看着跪在自己脚边、卑微如尘土的柳修远。他缓缓地,
极其缓慢地,蹲了下来。拉近的距离,让柳修远能更清晰地看到顾言帽檐下那双眼睛。平静,
幽深,没有愤怒,没有快意,只有一种冰冷的、洞悉一切的漠然,
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俯视着蝼蚁的挣扎。顾言伸出右手,食指的指关节,
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力道,轻轻抬起柳修远那张沾满泪水泥污、因恐惧而扭曲变形的下巴。
他的指尖冰凉。柳修远如同被毒蛇的信子舔舐,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哀求声戛然而止,
只剩下牙齿咯咯打颤的声音。顾言凑近他的耳边,
用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如同情人呢喃般的音量,低低地、一字一顿地说:“一起长大?
”他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柳修远,你猜猜…”“那场抱错的戏码,
我看了多少年?”柳修远如遭雷击,瞳孔瞬间放大到极致,里面所有的恐惧、哀求、绝望,
都在这一刻被一种更深的、源自灵魂的寒意彻底冻结!
他像看一个真正的魔鬼一样看着顾言近在咫尺的脸,浑身冰冷,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顾言的手指,带着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缓缓拂过柳修远冰凉颤抖的脸颊,
最后停留在他的嘴角,轻轻按了一下,仿佛在为他拭去并不存在的污迹。“嘘,别怕。
”顾言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带着千斤的重压,砸在柳修远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这场游戏…”“还没到谢幕的时候。
”---第三章暗流与归途顾言的话如同无形的冰锥,
狠狠凿穿了柳修远最后一丝强撑的意志。他身体猛地一抽,像一滩彻底失去支撑的烂泥,
软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双眼空洞地望着天空,连哭泣和哀求都忘了,
只剩下身体无意识的、剧烈的颤抖。周围死一般的寂静。那些富家子弟和女生们,
看向顾言的眼神不再是恐惧,而是如同看着深渊本身,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战栗。
校门口的保安和更远处围观的学生老师们,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顾言收回了按在柳修远嘴角的手指,
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尘埃。他缓缓站起身,动作从容不迫。
清晨的阳光落在他拉低的帽檐上,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确切的表情,
只能感受到一种深潭般的平静。他没有再看地上那摊烂泥一眼,
仿佛柳修远的存在已经失去了任何意义。“陈伯。”顾言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平静无波。
一直如同磐石般肃立在他身后的老管家陈伯,立刻上前半步,微微躬身,
姿态恭谨至极:“少爷,您吩咐。”他手中,那盛放着云鼎权杖的紫金匣已经合上,
被他稳稳托着,如同托着家族的命脉。“这里,
”顾言的目光平淡地扫过奢华的车队、镀金的校门、以及周围一张张写满惊惧的脸,
“太吵了。”“是,少爷。”陈伯心领神会,没有丝毫犹豫。他挺直腰背,
锐利如鹰的目光扫向校门口那几个面如土色的保安,声音不高,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清理现场。无关人等,立刻离开。”“是…是!马上!马上清理!
”为首的保安队长一个激灵,如梦初醒,声音都变了调,对着对讲机语无伦次地吼起来,
“快!快来人!把…把柳…柳少爷…呃…把地上那位…先…先扶起来!清场!快清场!让开!
都让开!”保安们手忙脚乱地冲上来,
小心翼翼地、几乎是抬着将失魂落魄的柳修远弄到一边。
其他看热闹的学生老师被保安们紧张地驱散,虽然一步三回头,眼神充满惊骇和探究,
但没人敢再逗留。那支庞大的黑色车队沉默地停驻着,如同匍匐的钢铁巨兽,
散发着无声的威慑。混乱被迅速压制,校门口很快被清理出一片真空地带,
只剩下顾言、陈伯,以及那辆打开车门的宾利。顾言迈步,走向那辆宾利慕尚。
陈伯快走两步,恭敬地为他拉开车门,用手护住门框上方。就在顾言弯腰,
即将坐进车内的瞬间——“顾言!”一个清冷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难以置信的女声,
穿透了刚刚平复的寂静。顾言的动作顿住了。他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没有立刻上车,
也没有回头。校门内,人群分开。一个穿着岚风学院标准制服的少女快步走了出来。
她的校服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勾勒出纤细的腰肢。乌黑的长发束成干净利落的马尾,
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一张极其清丽脱俗的脸。她的皮肤白皙细腻,
五官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的瓷器,尤其是一双眼睛,清澈明亮,
此刻却盛满了复杂的情绪——惊愕、困惑,还有一丝被强行压下的…关切?是柳烟。
她似乎完全无视了那支令人窒息的豪华车队,无视了地上失魂落魄的柳修远,
无视了老管家陈伯锐利的目光,她的视线,如同被磁石吸引,
牢牢锁定在那个穿着旧卫衣、即将坐进宾利车的背影上。“顾言!”柳烟又喊了一声,
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她快步走到宾利车旁,
距离顾言只有几步之遥,目光紧紧盯着他帽檐下的侧脸,“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你怎么会…”她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措辞,目光扫过那令人心惊肉跳的车队,
扫过陈伯手中托着的紫金匣,最终又落回顾言身上,
带着强烈的质问和一丝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受伤,“还有我哥…他怎么会变成那样?!
”顾言终于缓缓直起身,转了过来。他面对着柳烟,帽檐下的阴影遮住了他上半张脸,
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和没什么血色的嘴唇。阳光勾勒出他挺拔却显得有些单薄的轮廓,
与身后那象征着滔天权势的黑色巨兽形成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对比。
他没有立刻回答柳烟的问题。周围的气氛再次凝固。陈伯微微蹙眉,审视着突然出现的柳烟,
眼神中带着一丝评估和警惕。远处被清开的人群又忍不住伸长了脖子,竖起了耳朵。
顾言沉默了几秒。在这几秒钟里,柳烟能清晰地看到他帽檐下,
那长长的睫毛似乎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依旧是那种没什么起伏的平静,却似乎比刚才面对柳修远时,
多了一丝难以捕捉的…干涩?“柳烟。”他叫了她的名字,很轻。柳烟的心,不知为何,
也跟着这声轻唤猛地一跳。“我的事,”顾言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情绪,“与你无关。
”柳烟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了一些,那双清澈的眸子猛地睁大,仿佛被这句话刺伤了。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校服裙摆的边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与我无关?
”柳烟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尖锐和委屈,“顾言!我们…我们认识多久了?
虽然…虽然你和我哥…但你怎么能说…说与我无关?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是不是…是不是一直在骗…”那个“骗”字几乎要冲口而出,却被她死死咬住了下唇,
硬生生咽了回去,眼圈却不受控制地微微泛红。顾言的身体似乎极其轻微地僵了一下。
帽檐的阴影更深了,将他所有的表情都隐藏了起来。他放在身侧的手指,
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又缓缓松开。短暂的沉默,像无形的丝线绷紧在两人之间,
沉重得令人窒息。就在柳烟以为他不会再开口,
心一点点沉下去的时候——顾言微微抬起了头。阳光终于稍稍偏移,照亮了他帽檐下的眼睛。
那双眼睛,依旧平静,幽深如古井。但柳烟却在那深不见底的平静之下,
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极其复杂的东西。不是面对柳修远时的冰冷漠然,
也不是洞悉一切的玩味,而是一种…沉重的、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孤寂?
这眼神让柳烟的心狠狠揪了一下,所有质问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没有骗你。
”顾言的声音很低,却清晰地传入柳烟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重量,“柳烟,
十八年来…”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字句,又像是在积攒某种力量。“…我唯一没有骗过的,
就是你。”柳烟愣住了。她看着顾言的眼睛,试图从那片深潭中找到一丝虚假,
却只看到一片沉重的、几乎要将人淹没的真诚。这突如其来的、近乎剖白的话语,
像一把重锤,砸得她头晕目眩,所有的愤怒和委屈都化作了茫然和无措。
“那…那你…”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问什么。顾言却没有再给她追问的机会。
他深深看了柳烟一眼,那一眼仿佛要将她的样子刻进灵魂深处。然后,他毫无征兆地转身,
弯腰,坐进了那辆纯黑色的宾利慕尚后座。车门隔绝了内外,
也隔绝了柳烟所有未出口的疑问和复杂的目光。“少爷?”陈伯询问地看向车内。“走。
”顾言的声音从车内传出,恢复了那种彻底的、听不出任何波澜的平静。“是。
”陈伯不再多言,迅速关上车门,自己则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引擎低吼,
庞大的黑色车队如同苏醒的巨兽,开始有序地启动、调头。沉重的车轮碾压过地面,
发出沉闷的声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缓缓驶离岚风学院那奢华却充满闹剧的校门。
柳烟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支象征着无上权势的车队汇入车流,迅速消失在街角。
阳光洒在她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顾言最后那句话,和他那双疲惫孤寂的眼睛,
如同魔咒般在她脑海中反复回响。“唯一没有骗过的,
就是你…”“唯一…”周围的人群在车队离开后,才敢爆发出巨大的议论声浪,
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充满了对刚刚那惊世一幕的惊叹、猜测和对柳家未来格局的揣度。
柳修远被他的跟班们七手八脚地搀扶起来,整个人失魂落魄,眼神涣散,
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念叨着什么。柳烟却像隔绝在另一个世界。她缓缓低下头,
看着自己紧握的、指节发白的拳头,又抬起头,望向车队消失的方向,
眼神从茫然渐渐变得复杂而坚定。宾利慕尚平稳地行驶在通往城市核心区的宽阔大道上。
车窗外,繁华的都市景象飞速倒退。车内异常安静,
只有顶级音响流淌出若有似无的古典乐旋律。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顾言靠在后座,
终于摘下了那顶卫衣帽子。没有了阴影的遮挡,一张年轻却过分沉静的脸完全显露出来。
眉骨清晰,鼻梁挺直,嘴唇薄而线条分明。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深邃,平静,
却像两潭望不见底的寒水,映不出窗外的丝毫光影。他微微偏头,
看着车窗外掠过的、属于云鼎集团那标志性的、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轮廓,
眼神没有任何波澜,仿佛看的只是一片普通的风景。副驾驶上,一直沉默如雕塑的陈伯,
透过后视镜,目光沉稳地落在顾言身上。他打破了车内的沉寂,声音恭敬依旧,
却带着一种汇报要务的郑重:“少爷,家主已在‘云顶天宫’等候多时。”他顿了顿,
补充道,“关于您母亲当年被调换的真相…以及,
幕后那只一直操控着柳修远、试图染指云鼎的黑手…所有的调查卷宗,都已在您书房备齐。
”顾言的目光终于从窗外收回。他没有看陈伯,只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身体微微向后,
陷进柔软的真皮座椅里。那张过分年轻俊朗的脸上,没有任何得知真相的激动,
也没有即将面对生父的复杂,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仿佛沉淀了太多东西的平静,
如同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海面。几秒钟后,他薄薄的嘴唇微启,吐出两个字,
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一种千钧之重:“猎物?”他的嘴角,
极其缓慢地向上牵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冰冷,锋利,带着洞穿一切迷雾的锐利锋芒。
“终于…全部入局了。”车窗外,云鼎集团那如利剑般直刺苍穹的总部大楼越来越近,
巨大的玻璃幕墙反射着正午炽烈的阳光,冰冷而耀眼。黑色的宾利车队,如同归巢的黑龙,
无声地驶入那象征着财富与权力巅峰的巨大阴影之中。
---第四章云顶天宫与狩猎者黑色宾利车队无声地滑入云鼎集团总部地下专属通道。
厚重的合金闸门在车队通过后迅速闭合,将外界所有的窥探与喧嚣彻底隔绝。
通道内壁是冰冷的金属原色,顶部柔和的光带匀速掠过车窗,映照着顾言沉静如水的侧脸。
电梯高速攀升,直达顶层——“云顶天宫”。电梯门无声滑开,
映入眼帘的不是金碧辉煌的奢华,而是一种极致的、冰冷的秩序感与力量感。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匍匐在脚下的壮阔景象,玻璃幕墙隔绝了所有噪音,
只留下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雪松与檀木混合的冷冽香气。
整个空间开阔无比,只有寥寥数件线条简洁却充满力量感的现代雕塑点缀其间。
几名穿着与陈伯同样考究深灰色西装、气息沉凝如渊的侍者垂手肃立在远处,
如同融入背景的雕塑,存在感极低,却又无处不在。
一个穿着深色唐装、身形瘦削挺拔的中年男人,正背对着电梯门,负手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他仿佛与窗外钢铁森林的冰冷轮廓融为一体,周身散发着久居上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
听到电梯声响,他缓缓转过身。柳正弘。云鼎集团真正的掌舵人,这座庞大商业帝国的帝王。
他的面容与顾言有五六分相似,只是线条更为冷硬深刻,
如同被岁月和权势反复锤炼过的钢铁。那双眼睛,深邃锐利,此刻正落在顾言身上,
带着一种复杂的审视,有探究,有评估,甚至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被强行压下的激动?
“来了。”柳正弘的声音低沉,带着金属般的质感,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听不出喜怒。
顾言摘下卫衣帽子,露出完整的、过分年轻却毫无怯意的脸。他迎着柳正弘的目光,
没有丝毫闪躲,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嗯。”没有称呼,没有客套,
简单的回应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对抗与疏离。陈伯无声地退到一旁,如同影子。
柳正弘的目光扫过顾言身上那件与这“云顶天宫”格格不入的旧卫衣,
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
他踱步走向一张由整块黑色陨石打磨而成的巨大办公桌。“坐。
”柳正弘指了指桌对面的椅子,自己则在宽大的主位坐下。顾言依言坐下,脊背挺直,
姿态放松中带着一种天然的警觉。柳正弘没有废话,
直接从桌下的暗格中取出一个薄薄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文件夹,推到顾言面前。
文件夹的材质特殊,触手冰凉。“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柳正弘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关于你母亲顾婉清当年生产时被调换的真相,以及…这十八年来,是谁在暗中操控柳修远,
豢养着他那颗贪婪的心,将他当成一柄指向柳家心脏的钝刀。”顾言的目光落在文件夹上,
停顿了大约一秒。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封面,然后平静地翻开。纸张不多,
《蛰伏十八载,猎杀时刻》的框架设置得非常出色,作者疯魔判官的文笔也十分出众。不同于想象力构架的情节,这本书以淡淡的细水长流的温馨隽永打动读者。读完后,留下了美好的回忆和深刻的感受,让人产生了一种想要再次阅读的冲动。
疯魔判官的作品总是令我惊喜。《蛰伏十八载,猎杀时刻》的故事情节特别吸引人,跌宕起伏,让我爱不释手。
《蛰伏十八载,猎杀时刻》这本书让人陶醉其中。作者疯魔判官的文笔细腻流畅,每一个描写都让人感受到他的用心和情感。主角顾言柳修远的形象生动鲜明,她的坚韧和聪明让人为之倾倒。整个故事紧凑而又扣人心弦,每一个情节都令人意想不到。配角们的存在丰富了故事的内涵和戏剧性,他们各自有着独特的性格和魅力。这是一本令人沉浸其中的佳作,读者会在阅读过程中体验到不同的情感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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