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藏镜

神居洞是兴隆寺的主殿，因洞设殿，所以叫洞不叫殿。五骑马风驰电掣般出现在神居洞前，

一个小沙弥正坐在门槛上剥长生果，见这阵势吓了一跳，手里的篾篮差点儿打翻，

本能地回头朝殿里喊道：“师父，人来了！”殿内很快有人应声：“阿弥陀佛！有施主上香，

还不快快迎接，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众人一起下马，留下江离和阿婺找地方拴马，

其他人来到洞口儿。洪崖子扒拉开小沙弥，大步走进店里。殿里没有佛祖和菩萨塑像，

空荡荡的，两边壁上色彩斑斓，绘着二十八宿神像，尽里边没有烛光，黑魆魆的看不分明。

一位五十岁出头的老僧双手合十坐在大殿正中的蒲团上，正笑容可掬地看着来客。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踏雪访莲，足见香火盛意，敝寺上下与有荣焉！

”洪崖子听到他的声音，探头细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老朽当是谁呢，

原来是如语者大师！”如语者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刹那，随即又重新出现。“惭愧惭愧！

恕老衲眼拙，老衲好像不记得见过施主，施主如何识得老衲？

”洪崖子又是一阵大笑：“天下谁人不识君！哪像老朽，出了村就没人认得了！

”说完不等如语者回答，开门见山问道：“蓝纫秋和金昭在哪里？

”如语者冷冷说道：“老衲从没听说过这两个名字，施主走错地方了吧？

”“这样说就没意思了！”洪崖子收起笑容：“怎么？

无咎秃驴抢了人家的《小弥纶》还不够，还要觊觎人家的天选之女？”如语者勃然变色，

也不见作势，身子忽然从蒲团上飞起来，双掌齐出，扑向洪崖子。洪崖子身形一晃，

大殿中忽然不见他的影子。如语者在空中一个回旋，身子化作一道灰影无声无息飘向后殿。

黑暗中很快传出激烈的打斗声和洪崖子的笑声：“说好的偷袭暗算，怎么一言不合就摊牌了？

大师不讲武德啊！”再过片刻，里边拳脚声似乎一下子快了许多，

再也听不到洪崖子说话的声音，小癸拔腿就要冲进去，忽听咚的一声，

洪崖子倒纵出来跌在地上，后面一个黑影急追出来，几乎和李飞廉撞在一起，

李飞廉本能地击出一掌，正好遇到对方的左掌，双掌相击，李飞廉顿觉胸口一滞，眼前一黑，

不由自主飞向门口儿，而对方也一声闷哼，倒飞回去。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间，

小癸上前扶起洪崖子，江离回头去看李飞廉。李飞廉双脚落在地上，感到浑身脱力，

四肢绵软，几乎支撑不住，惶急间一提真气，充沛的内力瞬间又注满全身。

李飞廉推开江离说道：“我没事，快去看看洪老爷子。”洪崖子正担心地看向这边，

听李飞廉如此说，顿时放下心来，复又仰天大笑：“后生可畏，老朽岂敢弱于人乎？！

”言毕霍然站起，苍白的脸上血色肉眼可见地恢复着，很快又神采奕奕。

这时从黑暗中走出来两个僧人，一个是如语者，

另一个竟是刚刚在酸枣岭与小癸见过面的真语者！小癸冷笑道：“真语者大师真忙啊！

”真语者面色不红不白，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就是小癸？

”如语者上前一步道：“老衲适才已领教了大先生北嚣神掌，恕老衲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