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高冷总裁吗?怎么一亲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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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高冷总裁吗?怎么一亲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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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高冷总裁吗?怎么一亲就哭?

作者:凌海市的五士典人

分类:言情

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5-07-07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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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简介:画室惊梦暮春的午后,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几何图案。空气中弥漫着松节油和油画颜料特有的气息,混杂着窗外飘来的、淡淡的栀子花香。苏砚...
精彩节选

第一章画室惊梦暮春的午后,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

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几何图案。空气中弥漫着松节油和油画颜料特有的气息,

混杂着窗外飘来的、淡淡的栀子花香。苏砚站在画架前,握着画笔的手悬停在画布上方,

指尖几不可察地微微颤抖。他在画一个人。画布上,线条已初具雏形。背景是沉郁的暗金色,

像极了某种陈年威士忌的色泽,而画面中央,那个尚未完成的轮廓,

却带着一种近乎凛冽的冷感。肩线挺直如刀削,下颌的弧度绷紧,

连微垂的眼睫都像是淬了冰,明明只是几笔勾勒,却已然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这是凌澈。凌氏集团的现任掌权人,商界以手腕强硬、性情冷僻著称的传奇人物。

苏砚放下画笔,后退半步,望着画布上那张尚未完全成型的脸,轻轻吁了口气。画室里很静,

只有墙上老式挂钟滴答作响,衬得他胸腔里那点不合时宜的心跳声格外清晰。

他和凌澈的交集,说起来有些荒诞。三个月前,

凌氏旗下的文化投资公司斥巨资启动了一个名为“城市肌理”的艺术项目,

旨在邀请一批新锐艺术家,用各自的方式诠释这座城市的灵魂。苏砚是被选中的艺术家之一,

而凌澈,作为项目的最终决策者,偶尔会出现在项目组的会议上。仅此而已。他们之间,

隔着遥不可及的阶层,隔着数不清的陌生人,也隔着凌澈那双永远没什么温度的眼睛。

苏砚还记得第一次在项目启动会上见到凌澈的情景。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

坐在长桌主位,全程几乎没怎么说话。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却又像是什么都没看到,那种淡漠疏离,仿佛将他自己与周遭的一切都隔绝在两个世界。

有人小心翼翼地向他汇报方案,他也只是微微颔首,喉间溢出一个极轻的“嗯”字,

听不出情绪。苏砚当时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能清晰地看到他握着钢笔的手指。骨节分明,

指甲修剪得干净利落,连握笔的姿势都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掌控力。

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漏进来,在他半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侧脸的线条锋利得像一件精心打磨过的冷兵器。那一刻,

苏砚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个人,好像一座终年不化的冰山,内里藏着什么,

从来无人知晓。后来,因为项目推进的需要,他们有过几次短暂的接触。

一次是在凌氏总部的顶层办公室。苏砚去递交修改后的创作计划,凌澈正对着电脑处理文件,

头也没抬地让他把文件放在桌上。苏砚放好文件,正准备离开,却被他叫住。“苏先生,

”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冷质感,“你的作品,情绪很足,但不够克制。

”苏砚愣了一下,回头看他。凌澈终于抬起了眼,那双眼睛是极深的墨色,像寒潭,

望不见底。“艺术需要张力,但过度外放,会显得廉价。”说完,他便重新低下头,

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提。

苏砚走出那间恒温恒湿、连空气都仿佛带着压迫感的办公室时,手心竟有些发烫。

他不觉得自己的作品廉价,但凌澈那句话,以及说那句话时,

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某种难以言喻的锐利,却让苏砚莫名地记住了。从那以后,

苏砚开始不自觉地观察凌澈。他发现,凌澈很少笑,

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变化;他说话总是言简意赅,

不带任何多余的情绪;他走路的姿态永远挺拔而从容,

仿佛脚下的每一步都经过精确计算;他对周遭的一切都保持着一种近乎警惕的距离感,

包括他身边最亲近的特助。所有人都怕他,敬他,却没人真正了解他。

苏砚却在某个偶然的瞬间,看到过他不为人知的一面。那是一个雨夜,项目组聚餐结束后,

苏砚在餐厅门口等车,正好看到凌澈的车驶出来。司机似乎没注意到路边的积水,

车轮碾过水洼时,溅起一片水花。而就在那一瞬间,苏砚清楚地看到,

后座的凌澈微微侧过脸,看向窗外被雨水打湿的霓虹,那双总是淡漠的眼睛里,

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于疲惫的情绪。就像冰山一角,在无人看见的暗处,

悄悄融化了一瞬。那个瞬间,苏砚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开始忍不住在画里捕捉那个瞬间的凌澈。画室里的这幅画,已经画了一个多星期。

苏砚很少画人物,尤其是活人,更何况是凌澈这样一个浑身是刺的人。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那些关于凌澈的碎片——他冷硬的侧脸,他淡漠的眼神,他偶尔流露出的、转瞬即逝的脆弱,

像拼图一样在他脑海里拼凑起来,催促着他把它们画下来。他试图用色彩和线条,

去触摸那座冰山之下,可能存在的温度。“咔哒。”轻微的声响打断了苏砚的思绪。

他回过头,看见画室的门被推开一条缝,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白手套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是凌澈的特助,秦峰。

秦峰的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谨:“苏先生,凌总来了,在客厅等您。”苏砚有些意外。

凌澈从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这间画室是他租来的私人空间,除了几个相熟的朋友,

很少有人知道。“他来做什么?”苏砚问,顺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披上。

他刚才画画时只穿了件单薄的棉质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好像是关于项目宣传照的事情,”秦峰回答得很简洁,“凌总说,想和您亲自沟通一下。

”苏砚点点头,跟着秦峰走出画室。穿过种满绿植的庭院,就到了主屋的客厅。

凌澈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们。他依旧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身姿笔挺,

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也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客厅里没有开灯,

窗外的天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却丝毫没有冲淡他身上的冷意。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苏砚的呼吸微微一滞。

不得不承认,凌澈的长相实在是无可挑剔。眉骨高挺,鼻梁笔直,薄唇紧抿,

五官像是被上帝精心雕琢过,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只是那双眼睛,太过深邃,太过冷漠,

让人不敢轻易直视。“凌总。”苏砚停下脚步,礼貌地颔首。凌澈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平静无波,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苏先生。”他开口,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没什么温度。

秦峰很识趣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苏砚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拢了拢外套。“秦特助说,

您是为了宣传照的事情来的?”“嗯。”凌澈微微颔首,“项目下个月要启动预热,

需要一组宣传照。我看过摄影师的方案,不太满意。”“哪里不满意?”“太刻意,

”凌澈言简意赅,“我要的是自然,能体现出艺术感和项目内核的东西。”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苏砚,“你是这个项目的核心艺术家,我相信你的审美。这组照片,

我希望由你来负责构思。”苏砚有些惊讶。他是画家,不是摄影师。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

凌澈补充道:“不需要你亲**,你只需要提出你的想法,和摄影师沟通。

我会让秦峰配合你。”苏砚想了想,点了点头:“好,我可以试试。

”他对自己的审美还是有自信的。凌澈似乎对他的回答很满意,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但眼神柔和了些许。“具体的细节,你和秦峰对接。”他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送您。”苏砚也跟着站起来。“不必。”凌澈拒绝得干脆利落,转身就向门口走去。

苏砚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画室里那幅未完成的画。鬼使神差地,他说了一句:“凌总。

”凌澈停下脚步,回过头,挑眉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外面风大,

”苏砚指了指窗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句话,“您……注意保暖。”说完,

他就后悔了。这话听着太过突兀,甚至有些不合时宜。以凌澈的身份和性格,

大概会觉得他很莫名其妙吧。果然,凌澈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

随即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漠。他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苏砚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直到凌澈的车消失在路口,苏砚才松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疯了。

回到画室,苏砚却再也静不下心来画画了。凌澈最后那个眼神,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

那眼神很深,很复杂,不像平时的淡漠,也不像生气,倒像是……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却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他走到画架前,看着画布上凌澈的脸,忽然觉得,

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接下来的几天,苏砚全身心地投入到宣传照的构思中。

他查了很多资料,和摄影师反复沟通,甚至亲自去项目场地踩点,画了十几张草图。期间,

秦峰来过几次,取走草图,反馈凌澈的意见。“凌总说,这张不错。”“凌总觉得,

这个角度可以再调整一下。”“凌总让我问您,这周五下午有空吗?想请您去现场看看布景。

”苏砚都一一应了下来。周五下午,苏砚准时来到项目场地——一座刚刚修缮完毕的旧厂房,

被改造成了艺术展览馆。里面还在进行最后的布置,工人来来往往,

空气中弥漫着油漆和木料的味道。凌澈已经在了。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

外面套着一件深色的风衣,站在空旷的展厅中央,正和设计师说着什么。他微微侧着头,

阳光从高处的天窗洒下来,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苏砚站在入口处,

远远地看着他。不得不说,凌澈穿高领毛衣的样子,比穿西装时多了几分柔和。

但那份疏离感,依旧存在。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凌澈转过头,视线精准地落在他身上。

苏砚走过去,笑了笑:“凌总。”“来了。”凌澈点点头,示意设计师先去忙,

然后对苏砚说,“这边走,我带你看看。”他带着苏砚在展厅里慢慢走着,

介绍着各个区域的规划。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空旷的展厅。

偶尔有工人不小心撞到工具,发出刺耳的声响,他也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斥责。

苏砚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风衣的长度刚到膝盖,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

他的步伐不快,却很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节拍上。“这里,”凌澈停下脚步,

指了指一面巨大的白墙,“打算挂你的作品。”苏砚愣了一下:“我的?”“嗯,

”凌澈转过头看他,“你的那组《城市微光》,很符合这个项目的主题。

”《城市微光》是苏砚这次为项目创作的系列画作,

描绘的是城市角落里那些不为人知的温暖瞬间。他没想到,凌澈竟然看过,而且记得。

“谢谢凌总认可。”苏砚由衷地说。凌澈没再说什么,继续往前走。走到展厅尽头,

有一个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是为了拍摄宣传照准备的。上面铺着深色的地毯,

放着几件造型简约的家具。“摄影师说,想在这里拍一组。”凌澈踏上高台,

“你觉得怎么样?”苏砚也跟着走了上去。高台比地面高出大约一米,视野很好,

可以看到整个展厅的全貌。“光线很好,”苏砚环顾四周,“角度也合适。

就是……”他指了指地毯,“颜色是不是太深了?和周围的环境有点不搭。

”凌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微微颔首:“确实。让他们换一个浅色系的。”他拿出手机,

似乎想给秦峰打电话。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苏砚站的位置,靠近高台边缘,

脚下的地毯似乎没铺好,他向后退了一步,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小心!

”他听到凌澈低喝一声,紧接着,一股力量猛地拉住了他的手臂。

苏砚下意识地抓住了离他最近的东西——凌澈的衣领。巨大的惯性让两人都失去了平衡,

重重地摔倒在地毯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苏砚趴在凌澈身上,两人的距离近得可怕。

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凌澈的下巴,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

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气息。凌澈的手还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力道很大,

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他的眼睛微微睁大,里面清晰地倒映出苏砚惊愕的脸。

苏砚的心跳得飞快,血液仿佛瞬间冲上了头顶。他能感觉到凌澈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脸上,

能感觉到他胸膛有力的起伏。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凌澈。

他甚至能看清凌澈脸上细小的绒毛,看清他那双总是冷漠的眼睛里,

此刻翻涌着的、他从未见过的情绪——震惊,错愕,还有一丝……慌乱?

苏砚的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他的嘴唇离凌澈的嘴唇,

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不知道是谁先动了一下。

也许是苏砚下意识地抬头,也许是凌澈下意识地低头。下一秒,两片柔软的唇瓣,

毫无预兆地碰到了一起。很轻,很软,像羽毛拂过心尖。苏砚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凌澈唇瓣的温度,带着一丝微凉,却又异常柔软。那触感陌生而奇异,

像电流一样,瞬间传遍了他的四肢百骸。凌澈的身体也瞬间僵住了。他的眼睛依旧睁着,

里面的情绪更加复杂,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深潭,荡起层层涟漪。时间仿佛凝固了。

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唇瓣相触的、微弱的触感。

苏砚的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他想立刻移开,却发现身体像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他甚至能感觉到,凌澈的唇瓣,在微微颤抖。就在这时,他看到凌澈的睫毛,

轻轻颤动了一下。然后,一滴透明的液体,毫无预兆地,从凌澈的眼角滑落。

顺着他苍白的脸颊,缓缓地,滴落在苏砚的手背上。温热的。苏砚彻底懵了。

他看着凌澈的眼睛,那双总是冷漠如冰的眼睛里,此刻竟蓄满了泪水。不是嚎啕大哭,

也不是委屈的啜泣,而是无声的,克制的,却又无法抑制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

一颗接一颗地滑落。那泪水里,似乎藏着无尽的隐忍,无尽的脆弱,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委屈。苏砚的大脑一片空白。高冷总裁?那个不苟言笑,

冷漠疏离,仿佛永远不会被任何事情触动的凌澈?竟然……哭了?

就因为……一个意外的亲吻?苏砚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擦去他脸上的泪水,

手指却在半空中停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凌澈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猛地回过神来。他用力推开苏砚,迅速从地上站起来,

背过身去,用手背狠狠地擦了擦脸。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苏砚也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心脏依旧跳得飞快。他看着凌澈的背影,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展厅里静得可怕,

只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凌澈才缓缓地转过身来。他的眼睛有些红,

眼底的湿润还未完全褪去,但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冷漠,甚至比平时更加冰冷,

像是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抱歉,苏先生,”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感,

“刚才是个意外。”苏砚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被他打断了。“宣传照的事情,

你和秦峰对接就好。”凌澈的目光避开他,落在远处,“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

他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展厅,脚步甚至有些踉跄。苏砚站在原地,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背。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泪水的温热。他的脑海里,

反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凌澈近在咫尺的脸,他眼中翻涌的情绪,还有那无声滑落的泪水。

不是高冷总裁吗?怎么一亲就哭了?这个问题,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

在他心里激起了层层涟漪,久久无法平息。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凌澈。

那座冰山之下,或许藏着一个他从未想象过的世界。而他,似乎不小心,

触碰到了那个世界的一角。苏砚深吸一口气,走到高台边缘,望着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夕阳。

天色,开始暗了。但他的心里,却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亮起。《不是高冷总裁吗?

怎么一亲就哭?》第二章雨夜回响那之后的几天,

苏砚的生活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静水,表面看似恢复了平静,底下却暗流涌动。

画室里的那幅肖像画被他用防尘布盖了起来。不是不想画了,而是不敢再看。

只要一掀开那块布,凌澈那双泛红的眼睛,那无声滑落的泪水,就会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

搅得他心烦意乱。他试图把那天的意外归结为一场荒诞的梦。可手背残留的温热触感,

鼻尖萦绕不散的雪松香气,还有凌澈转身时微微颤抖的肩膀,

都在时时刻刻提醒他——那一切都是真的。那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冷硬如铁的男人,

在被他意外吻到的瞬间,哭了。像个被人抢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委屈又隐忍。

这个认知让苏砚心头发紧,又有种莫名的、连他自己都觉得危险的悸动。

项目组的微信群里依旧热闹,讨论着预展的各项事宜。秦峰发了几张展厅布置的照片,

苏砚放大图片,在人群的角落看到了凌澈的身影。他穿着黑色大衣,身姿笔挺地站在那里,

侧脸冷峻,和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苏砚的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

鬼使神差地保存了那张照片。“苏老师,你的那组《城市微光》什么时候送过来?

”群里有人@他。苏砚回了句:“明天下午。”放下手机,他走到窗边。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细密的雨丝被风卷着,斜斜地打在玻璃上,留下蜿蜒的水痕。

天色阴沉,像是要把整座城市都吞没。他想起凌澈那天穿着高领毛衣的样子,

脖颈被柔软的羊毛包裹着,线条利落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那天在展厅,

他闻到的雪松味里,似乎还藏着一点极淡的、像是药膏的味道。苏砚皱了皱眉,

转身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小小的药盒。里面是他上次画画时不小心被画刀划伤手,

医生开的去疤凝胶。他盯着那个药盒看了很久,最终还是把它塞进了外套口袋。第二天下午,

苏砚亲自把画送到了展厅。画框很大,他雇了两个人帮忙搬运。刚把画安置好,

就看到秦峰匆匆走了过来。“苏先生,您来了。”秦峰的表情有些微妙,“凌总在办公室,

让您过去一趟。”苏砚的心猛地一跳。这几天,他一直在刻意回避着和凌澈碰面的可能。

秦峰传递的意见,他都只通过邮件回复。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凌澈,

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吻,和那滴泪。“他找我有什么事?

”苏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好像是关于您作品的摆放位置,”秦峰说,

“凌总说,想和您再确认一下。”苏砚点点头,跟着秦峰穿过忙碌的展厅。

工人们正在调试灯光,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消毒水的味道。他的画挂在一面纯白的墙上,

灯光打在画布上,那些关于城市角落的温暖瞬间,显得格外生动。

凌澈的临时办公室设在展厅二楼的一个小房间里,原本是间杂物室,简单收拾了一下,

放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秦峰敲了敲门:“凌总,苏先生来了。”“进。

”里面传来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苏砚推开门走进去,

凌澈正坐在桌子后面看文件。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高领羊绒衫,

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西装马甲,没系领带,领口松垮地敞开一点,露出精致的锁骨。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四目相对的瞬间,苏砚清晰地感觉到,凌澈的呼吸停顿了半秒。

他的眼神依旧很冷,像结了冰的湖面,深不见底。但苏砚看得出来,那冰层之下,

藏着翻涌的暗流。他的眼下有淡淡的青影,像是没休息好。“凌总。”苏砚移开目光,

落在墙上的设计图上,“您说作品的位置?”凌澈收回目光,

指了指桌上的图纸:“你这幅《雨夜归人》,原定挂在东侧的墙面,

但那边的灯光折射有问题,我让人调整到了中央展区。”苏砚走过去,俯身看着图纸。

他的头发很长,垂下来几缕,遮住了额角。“中央展区光线确实更好,谢谢凌总费心了。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温润的质感,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安静的房间。

凌澈的目光落在他垂着的眼睫上。那睫毛很长,微微颤动着,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想起那天在高台上,这双眼睛离他那么近,里面盛满了惊愕和茫然,像受惊的小鹿。

心脏猛地一缩,带来一阵陌生的、尖锐的悸动。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钢笔,指节泛白。

“嗯。”他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单音节,移开视线,看向窗外,“没别的事了,

你可以……”话音未落,苏砚忽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他的脖颈:“凌总,

您的脖子怎么了?”凌澈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覆盖着柔软的羊绒,

触感温热。“什么?”“好像有点红。”苏砚的眉头蹙着,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是不是对什么过敏?”那天在展厅摔倒时,他似乎撞到了凌澈的脖子。虽然隔着衣服,

但他用的力气不小。凌澈的身体瞬间僵住。他的脖子确实有点不舒服,

像是被什么东西硌到了,隐隐作痛,还泛着痒。他以为是衬衫领子太紧,没太在意,

没想到竟然红了。被苏砚这样直白地指出来,他忽然觉得脖子上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

又热又烫。“不关你的事。”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明显的抗拒。

苏砚却像是没听到他语气里的疏离,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小小的药盒,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

“这个药膏效果不错,去疤消炎都可以,您要是不介意……”他的话没说完,

就被凌澈打断了。“苏先生。”凌澈的目光落在药盒上,眼神冰冷,“你似乎对我的私事,

过于关心了。”他的语气带着警告,像一根无形的刺,扎向苏砚。苏砚的手停在半空中,

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他确实有些越界了。他们之间,本就不该有这样的关心。“抱歉,

凌总。”他收回手,指尖微微泛白,“是我唐突了。”房间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发出单调的声响。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作响,显得格外清晰。过了好一会儿,凌澈才重新开口,

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淡漠:“没什么事了,你先走吧。”苏砚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停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预展那天,记得穿暖和点。”说完,

他轻轻带上了门,将那片冰冷的沉默关在了里面。凌澈坐在椅子上,

看着桌上那个小小的药盒,久久没有动。药盒是白色的,上面印着简单的图案,

和这个充斥着冷硬线条的房间格格不入,却又像一根细小的针,

猝不及防地刺破了他精心维持的平静。他拿起药盒,指尖触碰到那微凉的塑料外壳,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想起苏砚刚才的眼神,干净,清澈,

带着一丝笨拙的关心,像雨后初晴的阳光,试图穿透他厚厚的冰层。他还想起那天在高台上,

唇瓣相触的瞬间。柔软的,温热的,带着松节油和颜料的气息,

和他自己身上的味道截然不同。那触感像电流一样,瞬间窜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让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又在下一秒疯狂地涌向心脏。他不是故意要哭的。

他只是……太久没有被人这样靠近过了。久到他自己都忘了,被人触碰,

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久到那突如其来的温度,让他坚硬的外壳瞬间崩塌,

露出了内里早已千疮百孔的柔软。他猛地将药盒扔到桌上,发出一声闷响。凌澈站起身,

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雨幕。他的手指紧紧地攥着窗帘,指节泛白,

连呼吸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更不喜欢,

让苏砚看到他失控的样子。那个眼神干净,笑容温暖,身上带着阳光和颜料味道的画家,

像一个闯入他黑白世界的彩色符号,让他心慌意乱,无所适从。预展定在三天后。

开展前一天晚上,苏砚接到了秦峰的电话。“苏先生,您现在有空吗?

”秦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凌总这边出了点状况,您能不能来一趟展厅?

”苏砚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怎么了?”“凌总刚才在检查电路的时候,

不小心被掉下来的灯管砸到了头,虽然伤口不大,但流了点血,他不肯去医院,

说要等检查完才肯走……”“我马上过去。”苏砚没等他说完,就抓起外套冲了出去。

雨还在下,比之前更大了。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车窗上,模糊了视线。

苏砚催促着司机快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七上八下。他不敢想象,凌澈流血的样子。

那个总是把自己武装得滴水不漏的人,受伤了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还是那副冷漠的表情,

连痛都不肯说一声?赶到展厅时,里面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几盏应急灯亮着,光线昏暗,

把巨大的空间衬得格外空旷。苏砚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中央展区的凌澈。他背对着门口,

依旧站得笔直。秦峰拿着急救箱,在他旁边手足无措。他的黑色大衣肩上,

沾着一小块深色的污渍,像是血迹。“凌总!”苏砚跑过去,心脏跳得飞快。凌澈转过身来。

他的额角贴着一块纱布,纱布边缘渗出淡淡的红色。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

嘴唇也没什么血色。但他的眼神,依旧很冷,看到苏砚,甚至还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有些虚弱,却依旧带着疏离。“秦特助说你受伤了。”苏砚走到他面前,

目光落在他的额角,“很严重吗?为什么不去医院?”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小事。”凌澈淡淡地说,“电路还没检查完,走不开。

”“什么事能比你的伤重要?”苏砚的声音提高了一点,带着点怒意,“你是不是疯了?

”凌澈愣住了。他没想到苏砚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带着指责,带着关心,

像一团突然燃起的火苗,烫得他有些不知所措。秦峰在一旁连忙打圆场:“苏先生,

我劝过凌总了,但他不听……”“你先回去吧,秦峰。”凌澈打断他,声音不大,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可是凌总……”“这里有苏先生就行了。

”凌澈的目光落在苏砚身上,眼神复杂,“你去把剩下的事情处理好。”秦峰看了看凌澈,

又看了看苏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我先去忙了,有什么事您随时给我打电话。

”秦峰走后,展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应急灯的光线昏黄,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交叠在冰冷的地面上。雨声从空旷的展厅里回荡着,显得格外清晰。“你也走吧。

”凌澈转过身,准备继续去检查电路。苏砚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他的力气不大,

却很坚定。指尖触碰到凌澈大衣下温热的手臂,能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我不走。

”苏砚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陪你。检查完电路,我送你去医院。”他的眼神很亮,

像暗夜里的星光,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执拗。凌澈看着他拉着自己手臂的手。那只手修长,

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指尖带着常年握画笔的薄茧。就是这只手,那天在高台上,

差点就碰到了他的脸。心脏又是一阵莫名的悸动。他想甩开,

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松开。”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松。

”苏砚固执地说,“除非你答应我去医院。”两人僵持着。

凌澈能清晰地闻到苏砚身上的味道,混合着雨水的清新和淡淡的松节油气息,像雨后的画室,

干净又温暖。这种味道,让他紧绷的神经,莫名地放松了下来。额角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带着温热的触感。他其实有些晕血,刚才看到纱布上的血迹时,眼前已经有些发黑了,

只是强撑着没表现出来。被苏砚这样拉着,他忽然觉得有些累。

那种常年紧绷着的、掌控一切的疲惫,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最终,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声音低得像耳语:“……好。”苏砚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他松开手,指尖却像是还残留着凌澈手臂的温度。“那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电路还没……”“让秦特助他们明天再弄。”苏砚不容置疑地说,

像刚才凌澈命令秦峰一样,“现在,你必须跟我去医院。”凌澈看着他,忽然觉得,

苏砚认真起来的样子,竟然有几分……可爱。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一定是因为失血,脑子不清醒了。苏砚扶着他往外走。凌澈的脚步有些虚浮,

几乎是半靠在他身上。苏砚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重量,还有那微微的颤抖。不是因为冷,

而是因为虚弱。这个发现让苏砚的心揪得更紧了。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凌澈,尽量走得平稳。

穿过空旷的展厅,雨声越来越近。走到门口时,一阵冷风夹杂着雨水灌了进来,

凌澈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苏砚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外套上还带着苏砚的体温,

和他身上的味道。凌澈愣了一下,想要脱下来,却被苏砚按住了。“披着,别着凉了。

”苏砚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心尖。凌澈看着他。昏黄的灯光下,苏砚的侧脸柔和,

睫毛长长的,眼神专注地看着他,带着一丝他看不懂的温柔。那一刻,凌澈忽然觉得,

这连绵的阴雨,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去医院的路上,凌澈靠在后座睡着了。

他的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

脸色依旧苍白,却少了平时的冷硬,多了几分脆弱。苏砚坐在旁边,侧着头看着他。

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不受干扰地看着凌澈。原来,这座冰山睡着了,是这个样子的。

没有了防备,没有了疏离,像个卸下所有盔甲的战士,露出了内里柔软的血肉。苏砚的心跳,

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他想起那个吻,那滴泪,想起他脖子上的红痕,额角的伤口。

这个男人,到底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苏砚没有立刻叫醒他,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熟睡的侧脸。雨还在下,敲打着车窗,发出温柔的声响。车厢里很安静,

能听到彼此平稳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苏砚才轻轻推了推他:“凌总,到医院了。

”凌澈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迷茫,像是没睡醒的孩子。过了几秒,他才彻底清醒过来,

意识到自己刚才睡着了,还靠在苏砚身上。他的脸颊微微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有些不自然地坐直了身体。“……谢谢。”“不客气。”苏砚笑了笑,推开车门,

“我扶你进去。”医生检查后说,伤口不深,只是有点轻微的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一晚。

处理好伤口,护士拿来了病号服,让凌澈换上。“我来吧。”苏砚接过病号服,

对护士笑了笑。护士看了看苏砚,又看了看凌澈,暧昧地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凌澈坐在病床上,看着苏砚手里的病号服,脸色有些不自然。

“我自己可以。”“你头上有伤,不方便。”苏砚走到他面前,语气自然,“还是我帮你吧。

”他的语气很坦然,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凌澈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苏砚解开他大衣的扣子,脱下,然后是里面的西装马甲。

他的动作很轻,很小心,生怕碰到他的伤口。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划过凌澈的皮肤,

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凌澈的呼吸有些乱了。他能清晰地闻到苏砚身上的味道,

感受到他靠近时温热的气息。苏砚的睫毛很长,垂下来的时候,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

认真又专注。这种近距离的接触,比那天在高台上的吻,更让他心慌意乱。他甚至不敢呼吸,

生怕自己的气息会惊扰到这份难得的平静。苏砚帮他脱下衬衫,露出了里面的白色高领毛衣。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要把毛衣也脱了吗?”他问,声音有些不自然。高领毛衣紧贴着皮肤,

脱起来难免会碰到脖子,甚至……胸口。凌澈的耳根微微泛红,避开他的目光:“……嗯。

”苏砚深吸一口气,伸出手,轻轻掀起毛衣的下摆。指尖触碰到凌澈温热的皮肤,

他能感觉到凌澈的身体瞬间绷紧了。苏砚的心跳也漏了一拍。他的动作更加轻柔,

小心翼翼地把毛衣从他头上脱下来。凌澈的上身线条很好,不是那种夸张的肌肉块,

而是均匀流畅的线条,皮肤白皙,带着玉石般的质感。只是在他的肩膀上,

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像是旧伤。苏砚的目光在那道疤痕上停留了一瞬,心里忽然有些疼。

这个男人,到底经历过什么?“好了。”苏砚把病号服递给他,移开目光,不敢再看。

他的脸颊有些发烫,心跳得飞快。凌澈接过病号服,低着头,默默地穿上。

他的手指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病房里很安静,

只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窗外的雨还在下,夜色深沉。凌澈穿好病号服,靠在床头,

闭上了眼睛。他不敢看苏砚,怕自己眼里的慌乱会被他看到。苏砚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看着窗外的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说:“我去给你倒杯水。”他起身走到饮水机旁,

接了一杯温水,递到凌澈面前。凌澈睁开眼睛,接过水杯。

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苏砚的指尖,两人都像被烫到一样,迅速缩回了手。

水杯里的水晃了晃,溅出几滴,落在凌澈的手背上。苏砚下意识地伸手去擦。

他的指尖刚碰到凌澈的手背,凌澈就猛地缩回了手,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样。

苏砚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看着凌澈,发现他的脸色又白了几分,眼神里带着一丝……恐惧?

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苏砚的心猛地一沉。他忽然想起,那天在展厅,凌澈被他吻到后,

除了流泪,还有一种像是被侵犯了的、惊恐的眼神。难道……凌澈很怕别人碰他?

这个念头让苏砚心里五味杂陈。他默默地收回手,坐回椅子上,不再说话。

病房里的气氛再次变得尴尬而沉默。凌澈握着水杯,指尖冰凉。他刚才的反应太大了,

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他不是怕苏砚碰他,而是……那种触碰带来的悸动,太过强烈,

让他无法承受。他怕自己会再次失控,会再次露出那种脆弱的样子。

他习惯了用冷漠武装自己,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把所有的情绪都藏在心底。苏砚的出现,

像一道突如其来的光,照亮了他阴暗的角落,也让他无所遁形。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你……”凌澈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你不用在这里陪我,回去吧。”“我不放心。

”苏砚看着他,认真地说,“医生说你需要有人照顾。”“我自己可以。”“不行。

”苏砚的语气很坚定,“我说了,我陪你。”凌澈看着他,眼神复杂。他想拒绝,

却又贪恋着这份难得的陪伴。苏砚在身边,那股淡淡的松节油气息,像是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让他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最终,他还是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喝了口水。

夜渐渐深了。雨还在下,敲打着窗户,像是一首温柔的催眠曲。苏砚坐在椅子上,

看着凌澈睡着了。他的眉头已经舒展开了,呼吸平稳,脸色也好看了一些。苏砚站起身,

走到床边,想给他盖好被子。就在他弯腰的瞬间,凌澈忽然动了一下,像是做了噩梦,

喃喃地说了句什么。声音很轻,听不清内容,却带着一丝委屈和无助。苏砚的心猛地一揪。

他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皱起的眉头,指尖却在半空中停住了。他不敢碰他。怕惊扰了他的梦,

也怕再次看到他失控的样子。苏砚就那样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窗外的雨声,

病房里的呼吸声,还有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安静而暧昧的夜晚。

苏砚忽然觉得,这场雨,好像把他们之间那层厚厚的隔阂,冲刷掉了一角。

他看到了冰山之下,那一点点融化的迹象。而他,竟然有些期待,看到那座冰山,

彻底融化的样子。这个念头,让他心慌,又带着一丝隐秘的雀跃。他不知道,这份期待,

会将他引向何方。但他知道,从那个吻开始,从那滴泪开始,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

夜色深沉,雨声缠绵。病房里的两人,一个沉睡着,一个清醒着,彼此的呼吸在空气中交织,

像一首未完待续的诗。《不是高冷总裁吗?怎么一亲就哭?

》第三章暖阳融冰清晨的微光透过医院窗帘的缝隙溜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清冽气息,混合着窗外雨后泥土的湿润味道,有种奇异的安宁。

苏砚是被自己的生物钟叫醒的。他趴在病床边的折叠床上,睡得并不安稳,

脖颈处传来阵阵酸胀。睁开眼的瞬间,他下意识地看向病床上的人。凌澈还在睡。

或许是因为卸下了所有防备,他的睡颜比平日里柔和了太多。平日里紧抿的薄唇微微放松,

嘴角甚至带着一丝极浅的弧度,像是梦到了什么好事。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将那双总是冰冷的眼睛藏了起来,

只留下光洁饱满的额头,和那道已经被新纱布覆盖的伤口。苏砚放轻了动作,慢慢坐起身,

揉了揉僵硬的脖颈。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凌澈,看了很久。这个男人,睡着的时候,

像个无害的孩子。褪去了所有的冷漠和疏离,只剩下纯粹的、脆弱的美感。苏砚的心跳,

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他想起昨晚凌澈在睡梦中喃喃自语的样子,想起他额角渗出的血迹,

想起他靠在自己身上时,那微弱的颤抖。原来,再坚硬的外壳下,也藏着柔软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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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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