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星入墨，沈雾听涛

医生似乎知道我的来意，只是看了一眼我怀中的小小，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不好意思裴先生，您女儿的手术无法进行。”

听到这句话，我脑袋轰的一下炸了。

不断拦着医生。

“我女儿还有一口气，她还有救，我们不做手术了，你们先帮忙抢救一下好吗？”

医生见我癫狂的模样叹了一口气，但还是耐着性子跟我解释。

“姜清辞女士是你的妻子，她在我们医院已经成黑户了……”

“但我不是！你们先救救他好吗？”

“你们是医生，是要就命的啊——”

他们面面相觑，眼中都有了为难。

“你和姜清辞都是黑户，现在还和赌徒染上了关系，真出了事我们没办法……”

我的呼吸微滞，明白了那些医生的意思。

姜清辞以我的名义，用我的信用卡到处贷款赌博，现在就连我都成了黑户。

就算小小能跨过这次的生死关，原本预定好的手术也会被取消。

我绝望地笑出了声，眼泪滴落在小小灰败的脸色上。

终于有一位医生看不下去站了出来。

“把孩子送去手术室，我会尽力抢救。”

“但是需要家属签免责声明。”

我又燃起了希望连忙点头，在免责声明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小小进手术室的时间并不久，其实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后遗憾的神情，让我觉得有些茫然。

“孩子在路上应该就不行了，失血过多而死的，能撑着一口气也是回光返照，可以准备死亡证明了。”

后面的话我没再听清，只是觉得有些冷。

在看到小小盖着白布被推出来后，我连看她最后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只是蹲在她身边小声地呼唤。

“小小，是爸爸，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在小小刚出生的时候，我也这么说过。

那时她的小手握住了我的指尖，但现在回应我的只有冰冷的尸体。

怨恨，麻木和绝望充斥在我胸膛。

我没有继续求救，默默地向医生道谢。

抱起了小小的尸体。

“爸爸带你回家，以后再也没有任何痛苦了。”

……

顾生的庆生宴刚结束，姜清辞就立马带他去了医院。

“我女儿的手术不能再拖了，她今天因为你被割肉放血，现在你的愿望我也满足你了，今天你必须要救我女儿！”

然而等她赶到医院时就发现满地的鲜血，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但现在只想着救小小，拦住了一个医生就大喊。

“今天是我女儿手术的日子，我把人带来了，什么时候可以动手术？”

姜清辞的语气很激动，被她拦下的医生却有些晦气地看着她。

“抢救失败后你丈夫已经把孩子带走了，人都死了怎么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