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跳在我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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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跳在我胸口

她的心跳在我胸口

她的心跳在我胸口

作者:墨羽修罗

分类:奇幻

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5-07-07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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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简介:第一章错位的樱花我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在视线中缓慢聚焦。消毒水的气味**着我的鼻腔,提醒我此刻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这是我接受记忆移植手术后的第三天。"林**,...
精彩节选

第一章错位的樱花我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在视线中缓慢聚焦。

消毒水的气味**着我的鼻腔,提醒我此刻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这是我接受记忆移植手术后的第三天。"林**,您今天感觉如何?"护士推门而入,

手里拿着记录表。"头还是有点晕。"我轻声回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太阳穴,

"而且...我一直在做一些奇怪的梦。"护士微笑着记录我的状况:"这是正常现象,

移植的记忆需要时间与您原有的记忆融合。张教授说您的适应情况比预期要好。"我点点头,

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水杯上。突然,

一阵强烈的既视感袭来——我似乎看到另一只手拿起这个杯子,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

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无名指上有一道细小的疤痕。"林**?您还好吗?

"护士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没事,只是..."我摇摇头,没有告诉她刚才的幻觉。

自从手术后,这样的片段不断闪现——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像幽灵一样侵入我的意识。

出院那天,阳光刺眼得让人流泪。我站在医院门口等出租车,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

有人在看我。我猛地转身,

捕捉到一个迅速移开的视线——一个高个子男人站在街对面的咖啡店门口,黑色风衣,

深色墨镜遮住了半张脸。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一种莫名的恐惧攫住了我。

那个身影...我认识他。不,不可能,我从未见过这个人,

但我的身体却像认出老友般做出了反应。出租车来了,我仓皇钻进车里,透过车窗,

我看到那个男人摘下了墨镜,目光直直地追随着我。

那是一双我从未见过却熟悉到心痛的眼睛。"去淮海路128号。"我对司机说,

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颤抖。回到家,我立刻拉上所有窗帘,

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医生说过,记忆移植可能会有副作用,

包括幻觉和记忆混淆。但那个男人太真实了,不像是幻觉。我打开电脑,

搜索关于记忆移植的案例。这项技术还处于实验阶段,我是第三批志愿者之一。

官方说法是为了治疗创伤后应激障碍,但私下里,

我知道有些富人付高价购买"体验记忆"——别人的旅行、冒险甚至恋爱经历。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你记得静安公园的樱花吗?」

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我盯着这行字,呼吸变得急促。

静安公园...樱花...一些画面闪现在脑海:粉色的花瓣雨中,有人牵着我的手,

温暖而有力。我低头看自己的右手,仿佛还能感受到那种温度。我没有回复,

将手机扔到沙发上,就像它烫手一样。但十分钟后,又一条信息来了:「明天下午三点,

静安公园长椅。我们需要谈谈。——沈默」沈默。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

打开了记忆深处的某扇门。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一幅画面清晰浮现:一个男人在夕阳下转身微笑,对我说"叫我沈默就好"。

他的眼睛在落日余晖中呈现出琥珀色,右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我冲进浴室,

用冷水拍打自己的脸。"这是移植的记忆,"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不是你的。

不是你的。"但为什么感觉如此真实?为什么我的心为那个从未谋面的男人疼痛?第二天,

我鬼使神差地去了静安公园。三月的风还带着寒意,我裹紧大衣,走向湖边的那排长椅。

远远地,我就看到了他——昨天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一本书,

但目光一直扫视着周围的人群,直到看见我。我们的视线在空中相撞,他站起身,

书掉在了地上。即使隔着十几米,我也能看到他眼中的震惊和某种我不敢确认的希望。

"苏媛?"他走近时轻声说,然后立刻摇头,"不,你不是她。

但你的眼睛...""我是林雨晴。"我警惕地说,与他保持距离,"你是谁?

为什么给我发那些信息?"他深吸一口气:"我是沈默。

我想...你可能拥有一些属于我的记忆。"风吹乱了我的头发,

也带来了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气息。这味道让我鼻子一酸,某种深埋的情感突然涌上心头。

我知道这个味道,记得它混合着夜晚空气的感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向后退了一步。沈默从钱包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我:"这是三年前,在静安公园拍的。

"照片上,樱花纷飞中,一个与我长相七分相似的女孩靠在他的肩头,两人笑得幸福而自然。

女孩的眼睛、嘴角的弧度,甚至左眉上那颗小痣,都与我惊人地相似,

但我们绝不是同一个人。"她是谁?"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变得尖锐。"苏媛,我的未婚妻。

"沈默的声音低沉下来,"两年前她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了。她...是记忆捐献志愿者。

"我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胸口,那里有一道手术后留下的疤痕。记忆移植需要活体捐献者,

但我的知情同意书上明确写着记忆来自匿名志愿者,已签署全面授权。

"这不可能..."我摇头,却想起手术前医生奇怪的问题:「你喜欢樱花吗?

以前去过静安公园吗?」沈默向前一步,这次我没有后退:"雨晴,

我不知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但自从上周在研究中心看到你,

我就知道...他们用了苏媛的记忆。那些记忆里有我,所以你会认识我。""上周?

你在跟踪我?"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你说研究中心?你也在那里工作?

"他点头:"我是神经记忆学研究员,苏媛也是。她去世后,我退出了记忆移植项目,

因为我发现他们在进行非伦理实验。"他的眼神变得锐利,

"包括将逝者的记忆植入健康志愿者大脑,而不告知完整真相。"一阵眩晕袭来,

我扶住长椅才没有跌倒。所有碎片开始拼凑:那些不属于我的记忆,对陌生人的熟悉感,

以及医生们奇怪的态度。"为什么是我?"我艰难地问。沈默的目光落在我胸前,

又迅速移开:"因为匹配度。不仅是记忆兼容性,还有..."他犹豫了一下,

"苏媛是器官捐献者。她的一些...身体部分,可能也移植给了匹配的受体。

"我的眼前突然闪过一个从未见过的画面:手术台上刺眼的灯光,医生们模糊的脸,

有人说着"心脏保存完好,可以立即移植"。手掌下的胸口,

那颗跳动的心脏突然变得陌生起来。是我的心跳,还是记忆中另一个女孩的心跳?

是我的恐惧,还是移植记忆带来的情感?"我需要证据。"我听见自己说,

声音冷静得不像是自己的。沈默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这里有苏媛的记忆备份,

和你做过的测试对比。还有..."他递给我一个信封,"我们的照片,她写给我的信。

你可以看看是否'记得'其中任何内容。"我接过信封,没有立即打开。

公园的樱花开始飘落,一片花瓣落在我的肩上。沈默下意识伸手想拂去,又在半空停住,

像是突然记起我没有记忆中的那个人。这个小小的动作不知为何让我眼眶发热。

我不知道这是因为移植的记忆在影响我,还是我自己的心在为这个失去挚爱的男人疼痛。

"如果我真的是你未婚妻记忆的接收者,"我轻声问,"你希望我成为她的替代品吗?

"沈默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悲伤:"不,我只想知道她的一部分还存在于这个世界。

但你是林雨晴,你有权过自己的生活,不受他人记忆的束缚。"他转身准备离开,

风吹起他的风衣下摆。就在这时,一段清晰的记忆突然闯入我的脑海:一个雨夜,

沈默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杯热巧克力,说"我知道你今天工作不顺,

所以...""等等!"我叫住他,"你...曾经在下雨天买过热巧克力给苏媛吗?

因为她工作不顺心?"沈默猛地转身,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光芒:"那是我们私人的事情,

从未记录在档案里。你...真的记得?"我没有回答,

因为更多的片段正在涌现:一起看的电影,深夜的对话,

争吵后的和解...这些记忆如此鲜活,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最可怕的是,

当我看着面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我无法确定,自己对他的感觉是源于移植的记忆,

还是真实的心动。第二章记忆的囚徒我坐在公寓的地板上,

周围散落着从信封里倒出来的照片。每一张都像一把小刀,剖开我自以为坚固的现实。

照片上的女孩——苏媛,在各种各样的场景中微笑:在海边赤脚奔跑,在厨房做早餐,

在雪地里向镜头扔雪球。而沈默,那个今天才第一次正式见面的男人,

出现在几乎每一张照片里,搂着她的腰,亲吻她的额头,或是仅仅在背景中深情地注视着她。

最令我窒息的是那张婚纱照。苏媛穿着简约优雅的鱼尾裙婚纱,头纱被风吹起,

沈默穿着配套的西装,两人在夕阳下的海滩上相拥。

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显示是在她去世前两周拍的。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抚上照片中沈默的脸。

一种尖锐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开来,不是比喻性的心痛,而是真实的、生理性的疼痛,

仿佛有人在我的胸腔里攥紧了那颗不属于我的心脏。手机突然响起,

我吓得差点把照片扔出去。来电显示"张教授"——我的主治医生,记忆移植项目的负责人。

"林**,我们的远程监测显示您的脑波有些异常。"张教授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专业,

"您今天是否经历了什么特别的事情?"我的目光扫过满地的照片,喉咙发紧:"没有,

只是...做了些奇怪的梦。""什么样的梦?"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警觉。"记不清了。

"我撒谎道,"就是些零碎的片段。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明天上午十点能来研究中心做个检查吗?

我们需要确保移植记忆的融合过程正常。"挂断电话后,我打开沈默给的U盘。

里面有两个文件夹,一个标注"苏媛-记忆备份",另一个是"项目文件"。

我点开了第一个。屏幕上出现一段视频。苏媛坐在类似心理咨询室的房间里,面对镜头微笑。

她的声音让我浑身一颤——和我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语调更加柔和。

"今天是2045年3月15日,第三十二次记忆提取。"视频中的苏媛说,

"最近我和沈默订婚了,

所以这次提取的重点是我们关系发展中的关键记忆..."我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

呼吸急促。这太诡异了,看着一个和自己如此相像的人谈论她的爱情故事,

而这些记忆现在就在我的大脑里。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机械地收拾好照片,

却无法收拾自己混乱的思绪。我需要洗个热水澡,也许能冲走这种被入侵的感觉。

热水冲刷着我的身体,我闭上眼睛,试图清空大脑。但水蒸气中,

更多的记忆碎片浮现:沈默的手抚过我的——不,苏媛的——后背,他的唇印在我的锁骨上,

浴室镜子因热气变得模糊..."啊!"我尖叫一声,猛地关掉水龙头。这些不是记忆,

是侵犯。我裹上浴巾,跌跌撞撞地走出浴室,却在镜子前僵住了。

镜子里的女人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眼睛因为惊恐而睁大。有那么一瞬间,

我看到的是苏媛的脸。我颤抖的手指触碰镜面,那个幻觉才消失。我决定睡觉。

也许明天醒来,这一切都会显得不那么疯狂。但我错了。梦境比清醒时的闪回更加鲜活。

我梦见自己是苏媛,和沈默一起在研究所加班到深夜,

偷偷在档案室里接吻;梦见我们因为婚礼场地争吵又和好;梦见车祸前那一刻,刺眼的车灯,

尖锐的刹车声,然后是永恒的黑暗。我在凌晨三点惊醒,枕头被泪水浸湿。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逃出去。这不是噩梦,是别人的记忆在我脑中重播。

再也无法入睡,我打开电脑,点开了U盘里"项目文件"文件夹。

里面是一系列技术文档和研究笔记,大部分我都看不懂,

直到我看到一份标为"机密"的PDF。

《记忆移植项目第二阶段实验报告》文件内容让我的血液凝固:"...实验证明,

当受体与供体在生理特征上高度相似时,记忆融合成功率提高42%。特别值得注意的是,

当受体同时接受供体的器官移植时,会出现记忆-器官联动效应,

相关的特定记忆片段..."我的手指颤抖着滑到下一页:"...建议在下一阶段实验中,

优先选择同时接受供体器官移植的受体,

之间的量子纠缠效应..."文件末尾的签名让我胃部绞痛:张明远教授——我的主治医生。

我冲向卫生间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镜子里的我面色惨白,眼下是深重的黑影。

我慢慢拉开浴袍,看着胸口那道愈合不久的疤痕。手术前,

医生告诉我只需要一个简单的"神经记忆体植入术",但现在我明白了,

他们给我的远不止是记忆。天色微亮时,我做出了决定。我拨通了沈默的电话,

他几乎立刻就接了起来,仿佛一直在等我的电话。"我需要知道全部真相。"我的声音嘶哑,

"今天能见面吗?"我们在城市另一端的一家偏僻咖啡馆见面。沈默看起来和我一样疲惫,

眼睛布满血丝,手里攥着一杯已经冷掉的咖啡。"你看完了那些资料。"他说,不是疑问句。

我点点头,把笔记本电脑转向他,屏幕上打开着那份机密文件:"这是什么意思?

'记忆-器官联动效应'?他们对我做了什么?"沈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落在我的胸口,

又迅速移开:"苏媛签署了全身器官捐献协议。

车祸后...她的心脏、肝脏和角膜都被移植给了匹配的受体。"我的手掌下意识按在胸口,

感受着那里有力的跳动。这颗心脏记得苏媛爱过的人,所以我也被迫"记得"。

"为什么是我?"我声音颤抖,"为什么选择我接受她的记忆和...器官?

"沈默深吸一口气:"因为匹配度。不仅是器官匹配,还有...外表相似度。

张教授的理论是,受体与供体越相似,记忆移植的成功率越高。""这合法吗?

伦理委员会知道吗?"他苦笑:"项目最初是合法的,但在苏媛去世后,

张教授开始偏离原定方向。我发现他在筛选受体时,刻意寻找与供体外貌相似的人,

甚至...修改了一些匹配数据。我举报了他,结果被踢出项目组。""所以你跟踪我,

是为了...""为了确认。"沈默的目光直视我的眼睛,

"研究中心公布的记忆移植志愿者名单里没有你的名字,但我上周去取最后一些个人物品时,

在监控室看到了你。你长得太像苏媛了,而且..."他停顿了一下,

"你在测试中提到静安公园的樱花,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我回想起那些心理测试,

医生们看似随意的问题突然有了可怕的意义。他们不是在评估我的心理状态,

而是在测试苏媛的记忆是否已经"苏醒"。"我现在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更多是向自己提出的,"这些记忆...它们会消失吗?

"沈默的表情变得复杂:"理论上,移植的记忆会随着时间与你的原生记忆融合,

变得不那么鲜明。但..."他犹豫了,"心脏的记忆是另一回事。有研究表明,

器官移植受体会保留供体的某些细胞记忆,特别是心脏。

""所以我会一直...记得你的未婚妻爱你的感觉?"我的声音哽咽,"这不公平。

""我知道。"沈默伸手想碰我的手臂,又在半途缩回,"对不起。

如果我知道张教授会做到这种地步,我早就..."他的话被咖啡馆门铃的响声打断。

我们同时转头,两个穿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目光扫视着室内。

沈默的身体瞬间绷紧:"研究中心的保安。""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你的手机。

"沈默压低声音,"他们一定定位了你的手机。张教授不会让知道太多的志愿者自由活动。

"我这才想起张教授昨天电话里提到的"远程监测"。他们不仅在监测我的脑波,

还在跟踪我的位置。"后门。"沈默迅速收起我的电脑,"跟我来。

"我们悄悄溜向咖啡馆后厨,在工作人员惊讶的目光中穿过厨房,从后门进入一条小巷。

沈默拉着我的手奔跑,直到拐过几个街区才停下。"你需要换个地方住几天。"他喘着气说,

"张教授不会轻易放弃的。""为什么?我只是个普通志愿者,为什么这么在意我?

"沈默的眼神变得深邃:"因为你是成功的案例。数据显示,

大多数记忆移植都只能保留碎片化记忆,但你...你几乎完整地继承了苏媛的情感记忆。

对张教授来说,你是证明他理论正确的关键证据。"**在墙上,双腿发软。

这一切太超现实了——被移植的记忆,跟踪的研究人员,还有面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我可以去我姐姐家。"我终于说,"她在杭州,研究中心的人不知道她的地址。

"沈默点点头:"好,我送你回去拿证件和必需品,然后直接去火车站。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突然问,"对你来说,我只是...承载苏媛记忆的容器,

不是吗?"沈默的表情像是被我打了一拳:"不。你是林雨晴,

一个被卷入这场噩梦的无辜者。苏媛已经死了,我不会用另一个人的生命去追寻幻影。

"他的话让我胸口一阵刺痛——是比喻意义上的这次。也许沈默是个好人,

也许他真的关心我的处境。但当我看着他疲惫的脸,

那些不属于我的记忆又涌了上来:他笑起来眼角的细纹,他思考时咬下唇的习惯,

他怀抱的温度。最可怕的是,我不知道自己对沈默萌生的好感是源于林雨晴,

还是苏媛记忆的余波。我们小心地回到我的公寓,确认没有被跟踪。我匆忙收拾行李,

而沈默站在窗边警戒。"带上所有电子设备,"他说,"他们可能装了追踪软件。

"我正要把笔记本电脑塞进背包,突然注意到桌面上一个陌生的文件夹。点开后,

我发现是一系列医疗记录——苏媛的术前检查报告。"沈默,"我唤他,"这是什么?

"他走过来查看屏幕,脸色突变:"这不是我给你的文件。"我们交换了一个惊恐的眼神。

有人在我电脑上留下了这些文件,而唯一有机会这样做的是..."研究中心。

"沈默快速浏览着文件,"这些是苏媛最后几个月的体检报告,

但有些数据被修改过..."他的声音突然停住,"天啊。""怎么了?

""这份血液检测报告...显示苏媛在去世前三个月就开始出现记忆衰退症状。

"沈默的声音颤抖,"但当时她完全正常,我们每天都在一起工作,

如果有任何异常我肯定会注意到。""有人篡改了报告?为什么?

"沈默的脸色变得苍白:"除非...除非她的记忆能力确实在衰退,

而有人刻意隐瞒了这一点。"我不明白这为什么让他如此震惊:"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沈默转向我,眼中是我读不懂的情绪,

"苏媛的记忆可能在被提取前就已经受损。而你接收到的...可能不是完整的记忆,

而是经过筛选或修改的版本。"这个可能性让我浑身发冷。如果连记忆都可以被编辑,

那么我脑中的"苏媛"又是什么?一个被精心构建的幻影吗?突然,

楼下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沈默冲到窗边,随即脸色大变:"他们找到这里了!快走!

"我们抓起背包冲向消防通道,就在我们到达一楼时,听到电梯到达我所在楼层的叮咚声。

沈默拉着我躲进地下停车场,从侧门溜了出去。"分头走。"他在街角急促地说,

"你去火车站,直接买票去杭州。这是我的备用手机,干净号码。"他塞给我一部老式手机,

"到安全地方后联系我。""你呢?""我引开他们。"他的眼神坚定,"别担心,

我对研究中心的运作方式很熟悉。"在转身离开前,他突然犹豫了一下,

然后迅速拥抱了我:"保重,林雨晴。"这个拥抱短暂而克制,却让我心跳加速。

当我看着他跑向相反方向的背影,一个可怕的认知击中了我:我已经无法分辨,

加速的心跳是因为恐惧、奔跑,还是因为那个拥抱唤醒了苏媛记忆中的爱意。更可怕的是,

我发现自己并不在乎答案。第三章记忆的迷宫杭州的雨下得缠绵而阴冷,

像是要把整个城市浸泡在灰色的忧郁里。我站在姐姐家公寓的窗前,

看着雨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恍惚间,那些水痕变成了扭曲的人脸。已经三天了。

三天没有联系沈默,也没有收到他的消息。我给他的备用手机发了三条短信,全都石沉大海。

我不知道他是被研究中心的人抓住了,

还是决定不再与这个承载着他未婚妻记忆的"容器"联系。"雨晴,吃饭了。

"姐姐林雪在厨房喊道,"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香气扑鼻。

我机械地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嘴里,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自从那些记忆开始在我脑海中生根发芽,现实世界的一切都仿佛隔了一层毛玻璃。

"你最近怪怪的。"林雪放下筷子,担忧地看着我,"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可能吧。最近睡得不太好。""你黑眼圈都快掉到嘴边了。

"她叹了口气,"明天我去给你买点安神的茶。对了,你手机怎么一直关机?公司不找你吗?

""我...请了年假。"我低头扒饭,避开她探询的目光。

我没告诉姐姐关于记忆移植的事,也没提被人追踪。她只知道我突然来杭州"散心"。

吃完饭,我主动洗碗。温热的水流冲刷着我的手,突然,

一段陌生的记忆浮现:苏媛站在另一个厨房里洗碗,沈默从背后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什么,

引得她咯咯直笑...瓷碗从我手中滑落,在水槽里摔得粉碎。"怎么了?"林雪闻声赶来。

"没事,手滑了。"我蹲下去捡碎片,一片锋利的瓷片划破了我的手指。血珠冒出来,

我却感觉不到疼痛。林雪惊呼一声,拿来医药箱给我包扎。

她低头处理伤口的样子让我想起另一个画面:苏媛膝盖擦破了,

沈默小心翼翼地给她涂药..."够了!"我猛地抽回手。林雪吓了一跳:"弄疼你了?

""对不起,我...我有点累。"我逃也似地回到客房,锁上门,瘫坐在地上。

这不是我的生活。这些记忆不是我的。但为什么它们如此鲜活?

为什么我能记得沈默嘴唇的温度,记得他衬衫第二颗纽扣有点松动,

记得他后腰上有个月牙形的胎记?我抓起备用手机,再次拨打沈默的号码。依然无人接听。

夜深人静时,我被一阵震动声惊醒。备用手机的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显示一个陌生号码。

"喂?"我压低声音接听。"林雨晴?"是沈默的声音,但听起来异常疲惫,"你在哪?

安全吗?""我在我姐姐家。"我蜷缩在被子里,心脏狂跳,"你怎么样?他们抓到你了吗?

""差点。"他简短地说,"我甩掉了他们,但我的公寓被监视了,所有常用号码都不能用。

听着,我需要见你。我发现了一些事情...关于苏媛的。""什么事?""电话里不安全。

"他的声音更低了,"明天中午,西湖边的平湖秋月茶室。穿深色衣服,戴帽子和口罩。

如果有人跟踪你,不要来。"挂断电话后,我睁眼到天亮。窗外雨停了,但天空依然阴沉,

仿佛在酝酿更大的风暴。第二天,我告诉姐姐要去见个老朋友。

她狐疑地看着我全副武装的样子,但没多问。我转了三趟出租车,在西湖边绕了两圈,

确认没人跟踪后,才走向约定的茶室。沈默已经在最角落的位置等候。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胡子拉碴,眼睛布满血丝,黑色棒球帽压得很低。看到我时,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还好吗?"我们同时开口,然后又同时沉默。服务员送来茶水后,

沈默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我黑进了研究中心的内网,找到了这些。

"文件第一页是苏媛的工作日志复印件。在最后几天的记录中,

她反复提到"数据异常"和"伦理违规"。"看这里。"沈默指着一段文字,声音紧绷,

"'3月12日,再次核对B组数据,确认记忆提取过程中存在人为干预痕迹。

部分受体的记忆植入量远超伦理委员会批准范围。与张教授对质,

他承认在测试"记忆增强"技术。'"我继续往下读:"'3月14日,备份所有原始数据。

准备向卫生部举报。沈默还不知道,不能连累他...'""这是她去世前三天写的。

"沈默的手指在纸面上留下轻微的颤抖,"她发现了张教授在未经批准的情况下,

给志愿者植入过量记忆,可能是为了测试人类大脑的记忆容量上限。

""所以她准备举报...然后出了车祸?"我感到一阵寒意。

沈默的眼神变得锐利:"车祸发生在3月17日晚上,她刚离开研究中心。当时下着大雨,

肇事司机声称没看见她。但苏媛的日记里提到,那天下午张教授威胁过她。

""你认为这不是意外。""我查了那个司机的背景。"沈默又拿出一张纸,

"他是研究中心一名保安的表弟,之前有过两次酒驾记录。案发后第三天,

他的银行账户突然多了一笔五万元的转账。"我捂住嘴:"天啊...""还有更奇怪的。

"沈默压低声音,"苏媛的遗体处理得异常迅速。车祸是晚上九点发生的,

十一点就宣布死亡,凌晨一点器官就被摘除了。正常流程不可能这么快。

""你是说...他们故意杀了她,就为了获取她的器官和记忆?"沈默没有直接回答,

但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我们需要更多证据。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

张教授不惜杀人也要保护的秘密,一定比他想象的更值钱。""那我们该怎么办?报警?

""没用。"沈默摇头,"张教授在卫生部有人,普通警察动不了他。

我们需要找到他进行非法实验的直接证据,最好是视频或音频记录。""怎么找?

""研究中心下周有个年度审核,所有高层都会出席。"沈默的眼神变得坚定,

"保安会集中在主楼,数据中心那边人手不足。如果我们能溜进去...""太危险了!

"我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然后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接触而僵住。沈默也愣住了,

他的皮肤在我的指尖下发烫。我迅速缩回手,但那种触感已经唤醒了更多记忆:我——不,

苏媛——曾经无数次这样抓住他的手腕,在他加班到太晚时,在他忘记吃饭时,

在他因为实验失败而沮丧时..."雨晴?"沈默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你还好吗?

"我摇摇头:"那些记忆...它们越来越频繁了。有时候我分不清哪些是我的,

哪些是苏媛的。"沈默的眼神变得复杂:"这是记忆融合的副作用。

理论上应该会随着时间减弱,但你同时有她的心脏...情况可能更复杂。

""我会变成她吗?"这个问题一直在我心底盘旋,现在终于问出口,

"这些记忆...会覆盖掉原来的我吗?"沈默沉默了很久:"我不知道。

医学文献中没有你这样的案例。"他停顿了一下,"但我知道你是林雨晴,

不是苏媛的替代品。我不会让张教授把你当成实验品。"他的话本该让我安心,

却让我更加混乱。当我看着沈默疲惫而坚定的脸,心中涌起的感情如此强烈,

以至于我无法确定它们源自何处。是林雨晴在为一个愿意冒险保护她的男人心动,

还是苏媛的记忆在为她失而复得的爱人欣喜?"我们需要换个地方。

"沈默突然警觉地看向窗外,"街对面那辆车已经停了二十分钟了。"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一辆黑色SUV静静停在路边,车窗贴着深色膜。

"可能是巧合...""研究中心的车都是那个型号。"沈默已经起身,把文件塞回包里,

"走后门。"我们悄悄溜出茶室,穿过厨房进入一条小巷。

沈默拉着我的手快速穿行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他的手掌温暖而粗糙,触感熟悉得令人心痛。

"我有个安全屋。"他在一个岔路口停下喘息,"在郊区,研究中心的人不知道。

我们可以在那里制定计划。""我们?"我惊讶地看着他,"你要我和你一起去?

""你姐姐家已经不安全了。"沈默严肃地说,"如果他们跟踪你到这里,迟早会找到你。

而且..."他犹豫了一下,"我需要你的帮助才能进入数据中心。你的员工权限卡还在吗?

"我下意识摸向钱包。离职时我忘记归还权限卡,人事部说会给我寄回执单让我寄回去,

但后来一直没联系我。"在...但我已经不是研究员了,卡可能已经失效。

""研究中心很官僚,他们通常半年才更新一次系统。"沈默说,"值得一试。

"我咬了咬嘴唇。理智告诉我应该远离这一切,回到正常生活。

但那些记忆——苏媛的记忆——驱使我去揭开她死亡的真相。"好。"我听见自己说,

"我去拿行李,一小时后在武林广场地铁站见。"回到姐姐家,我匆忙收拾行李,

留下字条说公司有急事召我回上海。林雪不在家,这省去了我解释的麻烦。

就在我拉上行李箱拉链时,门铃响了。我从猫眼看去,两个穿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外。

"社区人口普查。"其中一个喊道,声音机械而不自然。我的心跳加速。这不是例行检查,

他们找到我了。我轻手轻脚地拿起手机,给沈默发了条短信:"有人在我姐家。怎么办?

"回复立刻来了:"卧室窗户能出去吗?"我看向卧室窗外。二楼,不算太高,

下面是一片灌木丛。"可以。""跳。现在。东面巷口见。"我深吸一口气,

把备用手机塞进口袋,轻轻推开窗户。门外的敲门声变得急促起来。"林**?

我们知道你在里面。张教授想和你谈谈。"我爬上窗台,闭上眼睛跳了下去。

灌木丛缓冲了部分冲击,但我的右脚踝还是传来一阵剧痛。顾不得检查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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