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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宇瞬间切换表情,肩膀下垂,眼中刻意填充疲惫。
“老婆,你终于来了,这三年真是辛苦你了。”
他声音沙哑,像是熬过无数个不眠之夜。
林菲菲接过钱的手涂着鲜红指甲,故意在我手上停留三秒。
她皱了皱完美妆容下的鼻子,向后退了一步。
“身上有股廉价清洁剂的味道,站远点。”
赵明宇眼神闪烁,假意训斥:
“林总,这是我妻子。”
他说妻子时,眼角带着细微的嘲讽。
我低头看自己粗糙的双手,曾经弹得一手好钢琴的手指现在布满伤痕。
白天在高档写字楼做保洁,晚上在闹市区餐厅端盘子,每个角落都有我蹲着擦洗的身影。
三个月前,我在寒风中饿晕在回家的小路上。
赵明宇听到消息只回了一句:
“多喝热水,我在谈生意。”
现在想来,他的生意是陪林菲菲在奢侈品店挑选新款包包。
奶奶临终前交给我的金戒指,是我们杨家三代传下来的唯一念想。
我含泪将它卖掉的那天,赵明宇站在林菲菲身后,夸她新买的卡地亚真配你的气质。
上个冬天我发高烧四十度,出租屋的暖气坏了,我蜷缩在床上发抖。
发给赵明宇的十七条消息,得到的回复只有:
“应酬走不开,自己去医院。”
我当时心疼他工作辛苦,还说别担心我。
而他可能正和林菲菲在香格里拉酒店的**池里喝着香槟。
每个月他递给我的账单,说是公司运营成本,我省吃俭用去填补。
原来那些五位数的办公费是林菲菲的化妆品和旅行支出。
怪不得他总说我没见过世面,在他们的世界里,我连一个消遣的棋子都不如。
我抬头看向赵明宇,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安,随即被傲慢覆盖。
“乖,把钱给林总,我们就可以重新开始了。”
重新开始什么?重新开始他们的游戏吗?
林菲菲指尖敲打着桌面,等着看我的笑话。
“杨思佳,你丈夫真是太体贴了,你知道这三年他是怎么形容你的吗?”
赵明宇警告地瞪了她一眼,她却得意地继续。
“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为了钱什么都肯做的可怜虫…”
赵明宇突然变了脸色,用商量的语气说:
“老婆,别听她胡说,我们回家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