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才回来？吃饭了吗？还剩下点菜，我去给你把饭热一热。」

我妈没好气地说了句。

把所剩无多的几样菜混到一起，各种残汁交汇，变成深灰色。

「外婆，这些菜是要给小猪吃的吗？」

萱萱忙不迭跑过去，仰着脑袋看向我妈。

我心底不可避免的刺痛了一下。

我妈动作一顿，又看向我。

「谁让你回来这么晚，总不能叫孩子饿着，将就着吃吧。」

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小，如果不是她经过我，我怕是听不见。

那碗施舍的饭我最后还是没吃。

顾承眼观鼻鼻观心，带着两个孩子回去了。

客厅剩下我爸妈两人。

「你姐走了，两个孩子没了妈也可怜。」

我妈坐在沙发上抹眼泪，我爸在一旁拍了拍她肩膀。

「倩倩，你看你姐夫怎么样？」

她眼巴巴地看过来。

「你和小顾，不然，你们在一起怎么样？」

我猛地看过去，眼睛忽然变得雾蒙蒙的。

「小顾还年轻，将来肯定是要娶老婆的，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与其让别人当他们后妈，不如自家人，你觉得呢？」

「我不同意。」

我妈愣住，忽然面色变得难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觉得人家顾承还配不上你了呗？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样？

「如果不是你姐走得早，这样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

「你怎么忍心让你姐死不瞑目？她以前对你那么好！」

我妈指着鼻子骂我不识好歹。

本来早就预料到的，可真正发生时，依旧觉得心口说不出来的难受。

我和我姐不熟，因为我大部分时间都不是与她在一起。

从小到大，她是城里高高在上的天鹅，我是乡下的丑小鸭。

我被接到爸妈身边时，已经读初中了。

「丑小鸭哪怕变成天鹅，也改不了身上的臭味。」

我第一天住进这个家时，姐姐温温柔柔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让我后来再不敢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