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手术做得很成功，除了伤口处略微有点肿，戴上口罩真看不出来与从前有什么分别。

纹身也洗得很干净。

术后是位年轻医生帮乔许做的护理，名叫严淮。

严淮是乔许的铁杆粉丝，帮她换了几天药都不敢随意搭话，最后一天终于拿出好几张乔许的照片。

“乔**，我是你的粉丝，能不能麻烦帮我签个名，我特别特别喜欢你！”

“前段时间发生了些让你不开心的事，不过那并不是你的错，在我们粉丝心中，你是最完美的！”

说着严淮握紧拳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一段暖心表白逗得乔许很是开心，她近来放下心中执念，难得露出灿烂笑容，并伸手讨要笔和照片。

严淮很用心，挑选的照片都是她曾经演过的角色。

乔许签得也很用心。

不出意外的话，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用乔许这个名字给人签名。

签到最后一张，严淮犹豫着掏出手机，紧张到手心直冒汗。

“乔**，要是你愿意的话可以加个好友，以后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她不需要！”蓦地齐斯年铁青着脸推开门，乔许忙不迭把口罩戴上，齐斯年没来得及看清她的脸，只把严淮不客气地搡开，“你再骚扰我女朋友，我一定投诉你！”

呵！女朋友…多么讽刺的称号呀！她以为齐斯年早已忘了这三个字的存在。

乔许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嘴角，然后目送严淮灰溜溜地逃出去。

“妈的！什么阿猫阿狗也敢觊觎我的女人！”齐斯年越想越气，“不行，这家医院不能再待，我去联系转院。”

“不用，医生说我今天就能出院。”

“好了？”说着齐斯年抬手打算揭开乔许的口罩，刚才的不悦全被抛到脑后，他惊讶于乔许居然恢复得这么快，完全不在自己的计划之内。

然而乔许偏过头，故意盯着齐斯年的眼睛说：“嗯，药膏很有用，医生说多亏了它我才好得这么快。”

果然齐斯年讪讪收回手。

“是吗......那就好。”

乔许冷笑着下床收拾行李，这时，齐斯年瞥见床头柜上摞着的台词本。

是段峥发过来的剧本，一个只有两页纸台词的小角色。

因为是全英文台词，单单背诵肯定不够，需得抓住俚语语境，所以乔许准备得很认真，几页纸被她做了满满注释，以及夹在后面的**剧本台词。

齐斯年看得很认真，他忽然想到最近乔许的一些异常改变。

譬如以前总爱粘着自己的乔许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联系过他，再譬如家里莫名消失的身份证和签证。

正想得入神，乔许一把夺过剧本囫囵塞进包里。

“在医院太闲，我就自己打了点剧本看，等以后......以后还是要出来演戏的。”

她越说声音越低，使得齐斯年发现她露在口罩外的眼睛似乎有点不一样。

正要抬手细看，然而齐斯年的手机赫然响起。

是林曼贞打来的，他匆匆退到卫生间里，锁上门。

“斯年，刚刚选角导演打电话来，说女一号定我了，真棒，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呀？”

“呵呵…我说了会捧你当影后就一定会做到！”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林曼贞语气暧昧，“我买了新玩意在床上等你呢！”

“宝贝今天不行，今天乔许出院，我得送她回家。”

“......齐斯年，当初哭着喊着求我跟你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我不管，你不跟她说清楚那就分手，反正我也不稀罕当什么破影后！”

“不分......好！你再给我点时间…”

打完电话，乔许已经收拾妥当，她面无表情只一味低头往车库走。

走到副驾正准备坐进去，然而齐斯年已经拉开后座的门。

忽然留意到副驾明目张胆贴了张卡通标签，标签上写着“曼贞小公主专属座位”。

乔许默不作声挪到后座，按开车窗盯着匆匆而过的夜景。

大概是没有意识到，等两人上了车，齐斯年这才紧张地把贴纸薅下来，跟着从后视镜里偷看乔许的表情。

乔许在看手机，林曼贞没来由给她发了条消息。

「斯年，昨晚在车上你弄了那么多次，害得人家**都忘穿了，你记得帮我带回来！」

她下意识在车里寻找，终于在座椅夹缝中扯透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