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风和畅,万物复苏。
春风一吹,绿了杨柳,暖了河水。
猫了一冬的玉京城人,终于脱下了厚厚的冬装,换上了轻便的春装,踏青的踏青,游玩的游玩,仿佛脱下了厚厚的袄子,人也跟着松快活跃了起来。
天桥底下,不时传来叫好声和如浪潮般的掌声。
余清彦的主要任务便是逗孩子们开心,因为孩子们高兴了,大人们自然会愿意掏银子。
一个又一个泡泡自他的口中飞出,或大或小,随着风在空中上下漂浮着,若是有人能出得起银子的,他还可以吹出很大的泡泡,足以让孩子在泡泡里玩耍取乐。
小孩见了格外的新奇,哭着嚷着也要坐在泡泡里玩耍。
家人有耐不住的便掏了银子,也有大人虎着脸将孩子抱走的,忽的一锭银子扔在了地上,银子翻了个滚,落在了一堆铜钱里分外的显眼。
何福海一见大主顾上门,脸上的肉堆成了一团。
“这位爷,您也想玩吗?”
青年身穿华服,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姿态倨傲,目无下尘,很是嚣张。
“这东西本王要了。”
何福海面露难色,“这,这......”
余清彦可是他们飞龙马戏团的招财宝贝,因着二十年前的变故,如今世上鲜少能见到人鱼了,俗话说物以稀为贵,若不是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怎么舍得轻易放了余清彦?
青年身后的侍卫,穷凶极恶的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不识抬举的东西,可知你眼前的这位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九皇子,大名鼎鼎的齐王殿下,你有几条小命敢得罪我家殿下?”
何福海吓的面无人色,忙跪下行礼。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只是今儿是我们飞龙马戏团第一天演出,还请王爷发发慈悲,宽限小的一天,等明儿一早我便亲自将人送到齐王府上。”
齐王看了侍卫一眼,负手离开。
那侍卫掏出五千两的银票扔在了地上,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何福海吓的一哆嗦,忙低下头。
待到人走远了,何福海才将银票捡了起来,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走到余清彦的跟前,目光里有怨毒的光。
“不安分的骚蹄子,等晚上回去再好好收拾你。”
余清彦被何福海折磨多年,身体孱弱不堪,如今又被这么一吓,好容易坚持到傍晚收工的时候,一个不支便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绑在一张床上。
鱼尾也变成了修长的白嫩的双腿。
屋子里的光晦暗不定,何福海的大脸上泛着油光,他仰头喝下杯中酒,走到了床边。
“好容易把你养这么大,如今就要白白送人了,我哪里舍得啊。”
何福海嘿嘿的奸笑了起来。
肥而短的手指划过余清彦的脸颊,那是一张绝美的脸,脸上满是惊恐和不安,他喜欢看他或是它们怕他的样子,因为那会让他觉得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我睡过不知道多少人,可是还没玩过人鱼呢,不知道滋味如何?”
他舔了舔嘴唇,嘴角留下了涎液,一脸享受的变态模样。
一想到明儿余清彦便要被送去齐王府,被齐王压在身下,何福海的心里就升起了密簇簇的怒火,他抬手就将余清彦身上的衣裳撕开,露出大片赛雪的肌肤来。
酒臭味扑面而来,余清彦拼命的挣扎着,可是他的身体太虚弱了。
何福海俯身在他的颈项间胡乱拱着,呼出的气息让余清彦一阵恶心。
他心一横。
左右不过是个死,他抵死也不愿被这个胖的跟猪一般的男人欺负了。
余清彦目露决绝之色,张口便死死的咬住了何福海的右耳。
这一下,用了死力。
直接将何福海的右耳给咬了下来。
何福海疼的大叫了起来,他捂着流血的耳朵,抄起一旁的鞭子,便狠狠的招呼在了余清彦的身上。
鞭子上有倒刺,每一下都带起一大片的血肉。
“不过是个供人赏玩的东西罢了,难道还要我给你立个贞洁牌坊不成?左右明儿去了齐王府也是要被人睡,难道今儿我就不能碰了?别以为有了齐王这个依仗,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我告诉你,今儿就算把你打死了,我也要爽上一爽。”
“等明儿我再跟齐王说你性子刚烈,不想沦为权贵的玩物,所以自杀了,晾他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何福海几欲疯狂的怒吼着,见床上的余清彦动弹的幅度小了,便将鞭子扔在了地上,开始脱自己的衣裳。
余清彦只觉浑身像是被重物碾过了一般,连骨头缝里都泛着火辣辣的疼。
他就要死了吗?
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了,他依稀看到了何福海身上那晃荡着的肥肉。
眼角有泪滑落。
这滴泪他忍了十八年,终于还是落下了。
晶莹的光亮一闪而过,他恍惚间瞧见了一个身穿月白长衫的仙人立在门边。
仙人姿容俊逸,气质出尘。
余清彦的唇动了动。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