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苏家养女，人人夸我手巧贤惠，是苏奶奶亲孙子陈建军未来的好媳妇。

可陈建军却从未正眼瞧过我，他心里只有那个新来的娇滴滴的女知青白月华。

我撞见他背着我，对白月华许诺："月华你放心，等我拿到返城名额，

就风风光光把你娶回城里。”“那丫头不过是奶奶的累赘，我会让她识趣离开，

绝不耽误我们！"秋收分粮前，苏奶奶问我怎么看建军。我想起陈建军看我时那嫌恶的眼神，

平静地说："奶奶，我想好了，我要嫁给村东头的陆振国。"苏奶奶大惊："绣儿啊，

陆振国那人......他腿断了，脾气又怪，你嫁过去要吃苦的！"第1章我看向奶奶，

语气没有丝毫犹豫。"奶奶，我选陆振国。""我不在乎他的腿。""我只求一个安稳日子。

"奶奶的眼眶红了，浑浊的眼睛里蓄满泪水。她拉着我的手，轻轻拍着："我的绣儿，

从小就没了爹娘。""那时候你才丁点大，缩在门槛上，谁见了都心疼。""我不忍心，

就把你抱了回来。""一晃这么多年，也是该嫁人了。"奶奶话锋一转，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只是那陆振国，脾气古怪，村里人都说不好相处。""他又没个父母帮衬，

你嫁过去......"我打断奶奶的话，声音平静却坚定。"奶奶，他腿是有疾，

可为人正直。""当年他是为了救人才伤的腿，不是什么孬种。""而且他是退伍军人，

有补贴，饿不着我们。"我顿了顿，补充道："我会刺绣，能补贴家用。""选择陆振国，

我是深思熟虑过的。""我不想再看陈建军和李卫东的脸色了。"奶奶长长叹了口气，

眼神复杂。"罢了，罢了。""是陈建军那小子没福气。""既然他留不住你的心，

以后也别想我再帮衬他半分！"我心中微微一颤，对陈建军的最后一丝念想，也彻底冰封。

只想尽快摆脱这一切。我走出屋子，迎面就撞上了陈建军和李卫东。

陈建军那张惯常不耐的脸出现在门口，眉头紧锁。"苏绣，你又跟奶奶告什么状了？

"他眼底满是厌恶和不耐，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我还没来得及说话，

旁边的李卫东就抱臂倚在门边，嗤笑一声。"可不是，就知道在长辈面前装可怜博同情。

""苏绣，你这套把戏，我们早就看腻了。"他们两人一唱一和，言语刻薄，

认定我又在耍什么心机。我心底一阵阵发冷，只觉得荒谬。

我十分不解："你们若是不想娶我，直接跟奶奶说便是，何必在我这里浪费口舌？

"第2章我太清楚陈建军那点心思了。他不肯直接拒婚，

无非是想利用奶奶在村干部面前的老脸。帮他争取那难得的返城名额罢了。

李卫东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苏绣，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们是泥腿子，

建军哥肯娶你，是你高攀了，你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陈建军脸色不虞，

一把拉住激动的李卫东。他蹙着眉，一副为兄弟牺牲的模样。"卫东，别跟她一般见识。

""娶她就娶她，别牵扯你。"李卫东立刻露出一副感动涕零的表情："建军哥！

"我看着他们兄弟情深的戏码，胃里一阵翻涌，只感到一阵恶寒。就在这时，

一道娇弱的身影突然出现。白月华怯生生地探出头，一看到我，

就像受惊的小鹿般往陈建军身后躲。她眼圈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建军哥，

卫东哥......我是不是不该来？"陈建军立刻将白月华护在身后，

像老母鸡护小鸡一般。他转头瞪着我，厉声质问："苏绣！你又想对月华做什么？！

"我简直无语。这两个男人，都跟瞎了眼似的，死死护着白月华。几天前的事还历历在目。

白月华"不小心"把我给奶奶新做的鞋面给弄脏了。那布料是奶奶特意省下来的，

我熬了好几个晚上才绣好花样。我不过说了她几句，让她以后小心些。陈建军闻声而来，

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就怒斥我欺负新来的知青，小家子气，不懂事。我委屈得不行，

白月华却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都是我的错，不该碰苏绣姐的东西。""苏绣姐，

你别生气，我帮你洗干净。"结果，那鞋面被她用搓衣服的胰子和刷子一通乱洗，越洗越糟，

颜色都花了。陈建军和李卫东见状，更是认定我小题大做，故意刁难善良单纯的白月华。

我气得说不出话。白月华又"不小心"将一盆脏水朝我泼来。我躲闪不及，

新做的衣裳湿了大半。"啊呀！对不起苏绣姐！我不是故意的！"她惊呼着道歉。

陈建军却冷言冷语："活该！谁让你不大度一点！"我气到浑身发抖。从那以后，

白月华每次见我，都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此刻，

她又躲在陈建军身后，怯怯地看着我。我冷着脸，对陈建军道："管好你的人。

"陈建军眉头皱得更紧："苏绣，你不要总是针对月华！

"李卫东指着我的鼻子骂："你就是嫉妒！嫉妒月华有文化，得人疼！

"陈建军冷声警告："苏绣，你要是再这么不懂事，就别怪我不念旧情！"我眸子一黯，

旧情？我们之间还有旧情吗？我突然想起一事，开口道："奶奶让我纳的鞋底呢？

"第3章陈建军听到"鞋底"二字，眼神闪烁了一下。"月华脚嫩，下地干活磨得厉害，

那鞋底我准备给她穿。"我气笑了。"那是奶奶特意用好布料，给我和你一人备了一双的。

"陈建军被我点破，脸上有些挂不住，恼羞成怒道："月华比你更需要！她一个文化人，

哪里受得了这种苦？""你天天在家做活，皮糙肉厚的，用不上那么好的鞋！"他又补充道，

语气带着施舍："等我拿到返城名额，回城里给你买新布料，双倍补偿你，行了吧？

"我看着他理所当然的态度，心彻底凉透。在他眼里，我的东西，白月华可以随意取用。

我的付出，也都是活该。在场的陈建军、李卫东，甚至包括白月华，

都用一种"你怎么这么小气"的眼神看着我。仿佛为了一双鞋底斤斤计较的我，

才是那个不可理喻的人。白月华适时地从陈建军身后走出来，眼泪汪汪地看着我。"苏绣姐，

都是我的错，你别生建军哥的气。""建军哥也是心疼我......要不，

那鞋我还是**了，我光脚下地也行的。"她说着，声音哽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喉咙发紧，一字一句道："那鞋，我不会给他纳。"陈建军一脸诧异，

似乎没想到我会拒绝。李卫东更是跳脚："苏绣，你别不识好歹！建军哥都说给你补偿了！

"他们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充满了不解和指责。那些眼神像针一样刺痛我。

我不想再跟他们纠缠，转身想回屋。"苏绣姐！"白月华突然拉住我的衣角，膝盖一软，

竟要朝我跪下！"苏绣姐，求求你不要生我的气，也不要生建军哥的气。

""我知道我身份尴尬，来到这里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不敢惹苏绣姐不快的。"她哭喊着，

作势就要往地上那粗糙的石板磕头。"你这是做什么！"陈建军眼疾手快，

一把将白月华扶了起来，搂在怀里。他心疼地看着白月华泛红的额角，随即扭头怒视我。

"苏绣！你看看你把月华逼成什么样了！""你就这么小肚鸡肠，容不下人吗？""我知道，

你就是想借机赶走月华！"我冷冷地看着他们："我只是不想我自己的东西，

被人平白无故抢走。""那双鞋底，我绝不会再为他纳一针一线。"陈建军怒极，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苏绣！你到底想怎么样？

非要闹得家里鸡犬不宁你才甘心吗？"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隐忍。

"只要你以后别再针对月华，今天的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苏绣，我求你，

别再无理取闹了，行吗？"我看着陈建军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那里面充满了不耐烦和厌恶。

我轻轻挣开他的手，一字一句道："一切，都会如你所愿的。"他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

也好，等我嫁给陆振国，就能彻底摆脱他们了。第4章秋收庆功宴这天，村里格外热闹。

陈建军和李卫东对我依旧是爱答不理，仿佛我是空气。我被奶奶打发去帮厨，

里里外外忙得脚不沾地。不时有村民热情地跟陈建军和李卫东打招呼。"建军、卫东，

真是好样的！年轻有为啊！""苏奶奶有福气，养了你们这么能干的孙子！

""以后苏绣嫁给建军，可有依靠了！"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密密麻麻的疼。

队里分的肉和白面馒头，村民们也总是多分给陈建军和李卫东。夸他们一个有文化，

一个有力气，将来都有大出息。而我，永远是那个被忽略的，只分到一点点残羹冷炙。

他们在宴席上被众星捧月，谈笑风生。我只想这一切快点结束，早点回家。突然，异变陡生！

白月华端着一碗滚烫的开水，直直朝我走来。在我转身的瞬间，她像是脚下拌蒜，

"不小心"撞到了我。"啊！"大半碗开水尽数泼在了我的手臂上！滚烫的刺痛瞬间袭来，

我痛得惨叫出声。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很快就起了水泡。众人惊呼。

白月华立刻"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声音凄惨。"苏绣姐，对不起，对不起！

是你突然转身撞到我了，我不是故意的！"陈建军和李卫东像两头发怒的公牛，

立刻冲了过来。李卫东更是二话不说，一把将我狠狠推开！我猝不及防，踉跄着向后倒去，

额头重重磕在坚硬的桌角上！"砰！"一阵天旋地转，额角**辣地疼，

有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是血。陈建军一把扶住"受惊"的白月华，将她护在怀里。

他双目赤红，指着我怒斥："苏绣！你就这么容不下月华吗？非要害她才甘心？！"程轩，

一个平时总跟在陈建军他们身后的知青，也跳出来指责我。"苏绣，你也太恶毒了！

故意在庆功宴上找茬是不是？"我捂着烫伤的手臂，摸着流血的额头，又痛又怒。又是这样！

白月华又在演戏！我看到周围村民同情地看着我，却没人敢站出来为我说一句话。

他们不敢得罪陈建军和李卫东。毕竟，他们是苏奶奶的"亲孙"，是村里的"得力帮手"。

我冷冷地看着白月华，一字一句道："白月华，别装了。

"李卫东讥讽道："自己做错事还嘴硬！月华好心给你端水，你却恩将仇报！

"白月华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不，不怪苏绣姐......都是我的错，

是我不该不看路......""求求你们不要怪苏绣姐，

她不是故意的......"陈建军厌恶地看着我，眼神冰冷得像腊月的寒冰。他一字一句，

清晰地说道："苏绣，我陈建军，绝不会娶你这种心思恶毒的女人！""我们之间，

到此为止！"李卫东也立刻附和："没错！苏绣你这种心思不正的女人，不配进苏家门！

""娶了你，以后怎么在村里做人！"陈建军拉着白月华，看也不看我一眼，转身就要走。

"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陈建军，李卫东，你们别忘了，

我姓苏！""是苏奶奶一碗米一碗面把我养大的！""你们算什么东西，

也敢说不让我进苏家门？""都给我滚！"白月华躲在陈建军身后，在无人注意的角落，

朝我投来一个得意又挑衅的眼神。苏奶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们说不出话。

村民们议论纷纷。"这苏绣，名声彻底坏了，以后怕是嫁不出去了。""是啊，性子这么烈，

哪个男人敢要？"我擦去额角的血迹，忍着手臂上钻心的剧痛。我端起桌上满满一碗酒，

走到场子中央，声音清亮而坚定。"今天，也是我苏绣定亲的日子！"众人哗然！话音刚落，

一道高大而略显蹒跚的身影从人群外走了进来。陆振国拄着拐杖，面色冷峻，一步一步，

坚定地向我走来。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村里谁不知道陆振国的"凶名"和他那条废了的腿！第5章村民们看着陆振国，又看看我，

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震惊，不解，惋惜，还有一丝隐秘的看好戏。

苏奶奶在最初的震惊之后，看着我坚定的眼神，又看看陆振国虽然拄着拐，

却依旧沉稳如山的气场，反而平静了下来。她走到我身边，握住我没有受伤的另一只手，

给了我一个支持的眼神。然后，她转身对着陈建军和李卫东，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你们两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我们苏家，容不下你们这种东西！

"几个和苏奶奶交好的婶子连忙上前劝解。"苏大娘，您消消气。""绣儿啊，

这陆振国腿脚不便，脾气又不好，你嫁过去会受苦的！""是啊，苏绣，你一个好好的姑娘，

怎么能选个残废啊！""以后苏家，可就没人撑腰了！"这些话，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残废？在我看来，陆振国身体的残疾，远不及陈建军心灵的残缺。他虽然腿有疾，

但人品正直，能给我安稳。不像陈建军，满嘴的虚情假意，心里只有他自己和那个白月华。

村里人都觉得我苏绣离了陈建军就活不下去。我偏要活出个样来给他们看看！

陈建军正在低声安慰"受惊"的白月华。听到村民的议论，

得知我宣布的未婚夫竟然是陆振国，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猛地抬头看向我，

眼神里充满了错愕和荒谬。李卫东也目瞪口呆，脱口而出："苏绣疯了吧！她居然选个瘸子？

！"陈建军心里莫名地烦躁起来。他不明白，苏绣为什么宁愿选择陆振国那个瘸子，

也不肯向他低头服软。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只要他稍微皱皱眉，

她就会紧张地问他是不是不开心。现在，她看着他的眼神，只有冰冷的厌恶。

白月华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她假惺惺地拉了拉陈建军的衣袖，声音柔弱。

"建军哥，苏绣姐可能是一时气话，你快去把她劝回来吧。""别真让她跳进火坑里啊。

"她说着，眼泪又吧嗒吧嗒掉了下来。"都怪我，都怪我不好，

害得苏绣姐和建军哥闹成这样。""我......我愿意去给苏绣姐道歉，

只要她能回心转意......"陈建军和李卫东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们最讨厌的，

就是被人说他们欺负苏绣，显得他们忘恩负义，不知好歹。白月华这番话，看似在为我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