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江晚星坐在录音棚里，手指轻抚过钢琴键，却听不见任何声音。耳机里传来的，
只是模糊的噪音。"晚星，这一段需要重新录。"助理小陈推门进来，嘴型在动，
江晚星费力地读着唇语。她点点头，装作听见了。三年了，她的听力一天天在恶化，
从最初的轻微下降到现在几乎完全失聪，但没有人知道，包括顾景深。"顾总来了。
"小陈比划着手势说。江晚星心跳瞬间加速，她转过身，
看见顾景深修长的身影出现在玻璃门外。他穿着深灰色西装，手里拿着建筑图纸，眉头微皱，
应该是在和别人讨论工作。阳光从窗户洒进来，在他的侧脸留下温柔的光影。五年了，
她还是会因为他的出现而心动。"晚星。"顾景深推门进来，嘴唇翕动。
江晚星看着他的唇形，猜测着他说的话："在忙什么？""录新专辑的主题曲。"她回答，
声音控制得很小心，生怕音调不对暴露什么。顾景深走到她身边，手轻抚过她的肩膀。
江晚星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这是唯一能确认他存在的方式。"累不累？"他问。
她摇摇头，笑得很甜。顾景深的公司正在设计一个音乐主题的商业综合体，
他来录音棚是为了感受音乐空间的氛围。他不知道，坐在钢琴前的女朋友，
已经听不见任何音符。"你弹一首给我听？"顾景深在她身边坐下。江晚星的手指僵住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真正"弹"过钢琴，只是依靠肌肉记忆和视觉提示在演奏。但她不能拒绝，
不能让他起疑。她的手指落在琴键上，闭上眼睛，回忆着这首曲子的指法。《致爱丽丝》，
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弹的曲子。那时候她还是个音乐学院的学生，在咖啡厅**弹琴。
他坐在角落里画建筑草图，听了整整一个下午。离开时，
他留下了一张纸条："你的音乐让建筑有了灵魂。"现在，她的手指依然在键盘上跳跃，
但她听不见任何声音。她只能通过顾景深的表情来判断自己是否弹错了。他的眼中有温柔，
有专注，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东西。"很好听。"顾景深说完，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
江晚星松了口气，看来她没有弹错。"晚上一起吃饭？"顾景深问。"好。"她点头。
顾景深起身要走，江晚星抓住了他的手："景深。"他回头看她。"你爱我吗？"她忽然问。
顾景深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当然。"但江晚星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瞬间的犹豫。
那种犹豫很微妙，像是在思考什么。他走后，江晚星一个人坐在钢琴前发呆。
她想起三年前的那次体检，医生说她患有遗传性感音神经性聋，病情会逐渐加重，
最终完全失聪。她当时就决定不告诉任何人，包括顾景深。她怕他离开，
怕他用同情的眼光看她，更怕他知道她再也无法创作音乐。音乐是她的生命，
也是他们相遇的原因。如果她失去了音乐，还能留住他吗？手机震动，
江晚星看到宋清月发来的消息："晚星，明天陪我去医院好吗？"宋清月是她的大学室友，
也是顾景深建筑事务所的室内设计师。三个人认识五年，一直是很好的朋友。
江晚星回复："好的，什么时候？""下午两点，我来接你。"江晚星关掉手机，
继续对着钢琴发呆。她不知道的是，宋清月此刻正坐在顾景深的办公室里，眼中含着泪水。
"景深，我怀孕了。"宋清月说。顾景深手中的笔掉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2顾景深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宋清月，大脑一片空白。"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宋清月低头抚摸着还平坦的小腹，"那晚你喝醉了，
在我家住了一夜..."顾景深想起三个月前的那个夜晚。他和江晚星因为工作的事争吵，
江晚星说他不理解艺术，他说她不懂现实。那是他们在一起五年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他愤怒地离开了家，去酒吧喝酒。宋清月恰好也在那里，她安慰他，陪他喝酒，
最后他醉得不省人事。第二天醒来，他在宋清月的公寓里，什么都不记得。
宋清月说他太醉了，她担心他的安全才带他回来，什么都没发生。
但现在..."我不记得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顾景深艰难地说。"你真的不记得吗？
"宋清月眼中闪过一丝别的情绪，很快又被眼泪掩盖，"你说你爱我，说和晚星在一起很累，
说想要一个真正懂你的人..."顾景深感觉天旋地转。他真的说过这些话吗？
他一点印象都没有。"清月，我...""我知道你现在很为难。"宋清月擦了擦眼泪，
"我不是来逼你负责的，我只是觉得你有权利知道这件事。"顾景深闭上眼睛，
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孩子真的是他的，那他就是背叛了江晚星。无论他有没有印象，
事实就是事实。"孩子...你打算怎么办？"他问。"我想生下来。"宋清月坚定地说，
"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不忍心伤害他。"顾景深沉默了很久。"你别担心，
我不会告诉晚星的。"宋清月说，"我可以一个人养大孩子，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行。"顾景深摇头，"如果孩子是我的，我必须承担责任。
"宋清月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但很快就收敛了。"那晚星怎么办？"她问。顾景深沉默。
他想起刚才在录音棚里江晚星问他的话："你爱我吗？"他当时为什么会犹豫？
是因为最近觉察到江晚星的一些反常行为吗？她经常心不在焉，有时候叫她好几声才回应，
弹琴时也偶尔会出错。他以为她是工作压力大，但现在想来，也许他们之间确实出现了问题。
"我需要时间考虑。"顾景深说。宋清月点点头："我理解，但是景深，时间不会太多。
我明天要去医院做检查，确认怀孕周数。到时候..."她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拖得越久，对所有人伤害越大。顾景深送走宋清月后，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窗外是他正在设计的音乐综合体工地，那里将建起一座音乐厅，里面有最好的音响设备，
最美的空间设计。他设计这座建筑时，脑海里想的都是江晚星坐在钢琴前的样子。
他想为她建造一座音乐的殿堂，让她的音乐在最完美的空间里绽放。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手机响起，是江晚星发来的消息："景深，今晚想吃什么？我去买菜。
"顾景深看着手机屏幕，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江晚星在家等了很久，
都没有等到顾景深的回复。她有些担心，给他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景深？
"江晚星紧贴着手机，努力想听清他的声音。"晚星。"顾景深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今晚我可能回不去了，项目上有些急事要处理。"江晚星的心沉了一下。
她听不太清楚他在说什么，但从语调能感觉出他的冷淡。"那你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她说。"嗯。"顾景深简短地回应，然后挂断了电话。江晚星拿着手机站在厨房里，
看着准备好的食材，忽然有种莫名的恐慌。这种感觉她很熟悉，
就像耳朵刚开始出问题时那样——明明一切看起来都正常，但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她努力回想今天在录音棚里的情况，顾景深的表情，他说话的语调，
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犹豫...是她想多了吗？晚上十点，顾景深还是没有回来。
江晚星给他发了条消息："注意安全，我先睡了。"这次顾景深回复得很快："好，晚安。
"江晚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摸着床头柜上的助听器，那是她偷偷配的，但效果很有限，
而且佩戴时间长了耳朵会疼。她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承受失聪的恐惧，
害怕明天醒来会彻底听不见任何声音，害怕被顾景深发现真相，害怕失去他。但今晚，
她除了害怕失聪，还害怕失去爱情。她感觉顾景深离她越来越远了，虽然她听不见他的声音，
但能感受到他的疏离。是她的错觉吗？还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江晚星抱着被子，
在黑暗中无声地哭泣。她想要开灯，想要看见光明，但又怕吵醒可能回来的顾景深。
最后她只能闭上眼睛，在无声的世界里等待天亮。3第二天下午，
宋清月准时来接江晚星去医院。江晚星坐在副驾驶位上，看着宋清月有些苍白的脸色，
关心地问："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宋清月手握方向盘，
眼神闪烁："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了，想去检查一下身体。"江晚星点点头，没有多想。
她信任宋清月，就像信任自己的亲姐妹一样。她们是大学室友，四年同窗，
宋清月知道她所有的秘密——除了听力障碍这件事。到了医院，宋清月直接去了妇产科。
江晚星坐在走廊里等她，看着来来往往的孕妇和家属，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她和顾景深在一起五年，从来没有谈过结婚生子的话题。不是不想，
而是她觉得自己现在的状况不适合要孩子。一个听不见声音的母亲，怎么照顾婴儿？
怎么听见孩子的哭声？怎么给孩子唱摇篮曲？江晚星正想得出神，
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电梯里走出来。是顾景深。他穿着昨天那身深灰色西装，
脸色凝重，步伐匆忙。江晚星想叫他，但话到嘴边又停住了。顾景深不是说在工地上忙吗？
怎么会在医院？她悄悄跟在他后面，看见他走向妇产科的方向。江晚星的心跳开始加速，
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顾景深在妇产科门口停下，左右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
江晚星躲在拐角处，努力想听清周围的声音，但除了模糊的噪音什么都听不见。
她只能通过观察来猜测发生了什么。几分钟后，宋清月从诊室里出来，手里拿着什么文件。
她看见顾景深，快步走向他。江晚星看见他们站在一起交谈，宋清月把文件递给顾景深，
顾景深接过来仔细看着。然后，江晚星看见了让她心碎的一幕——顾景深伸手抱住了宋清月，
宋清月靠在他的胸前，身体在轻微颤抖，像是在哭泣。江晚星感觉血液都凝固了。
她想冲过去质问他们，但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想大声叫喊，
但嗓子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男朋友抱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在妇产科的走廊里。"晚星？
"江晚星感觉有人在拍她的肩膀，她回头，看见一个护士在对她说话。"你没事吧？
脸色很难看。"护士关心地问。江晚星摇摇头，再次看向顾景深和宋清月的方向，
但他们已经不见了。"晚星！"宋清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怎么在这里？"江晚星转身，
看见宋清月独自走来，脸上还有泪痕，但努力在微笑。"我在等你。
"江晚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检查结果怎么样？""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贫血。
"宋清月说，眼神有些躲闪，"医生开了些药，回去好好休息就行了。"江晚星点点头，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她刚才明明看见顾景深在这里，为什么宋清月不提？
而且宋清月手里的文件也不见了。"我们回去吧。"宋清月说，"我有点累了。
"回去的路上，宋清月一直很安静，偶尔看向江晚星，眼中有种复杂的情绪。
江晚星想问她是不是在医院遇到了什么人，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也许是她看错了，
也许顾景深只是恰好路过。但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晚上，顾景深回来了，
但比平时晚了两个小时。"工地上的事情处理好了吗？"江晚星问。"嗯，基本解决了。
"顾景深的回答很简短，而且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江晚星观察着他的表情，
那种心虚和躲闪让她更加确信自己下午没有看错。"景深，你今天有没有去别的地方？
"她试探性地问。顾景深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没有，一直在工地。"他在撒谎。
江晚星确定了这一点，但她不知道为什么。晚饭时，顾景深心不在焉，几次想开口说什么，
但最终都沉默了。江晚星看着他纠结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她想问他怎么了，
想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她，但她害怕听到答案。更害怕的是，
她可能根本听不清他的答案。"晚星。"顾景深忽然开口。"嗯？"江晚星紧张地看着他。
"明天我可能要出差几天，去外地看一个项目。"他说。"哦。"江晚星点点头，
"什么时候走？""后天早上的飞机。""我送你去机场。""不用了，
清月要去同一个城市谈合作，我们一起走比较方便。"江晚星手中的筷子掉在桌上，
发出清脆的声音。虽然她听不见，但能感觉到顾景深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你...和清月一起出差？"她努力保持平静。"嗯，公司安排的。"顾景深解释道，
但语气很不自然。江晚星低下头，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
她的男朋友要和她最好的朋友一起出差，而下午她看见他们在医院的妇产科相拥而泣。
所有的巧合连在一起，指向一个她不敢想象的真相。那天晚上，江晚星失眠了。她躺在床上，
听着顾景深均匀的呼吸声——虽然听不清，但能感受到他身体的起伏。
她想起他们刚在一起时，她还能听见声音的时候，最喜欢听他的心跳声。
她会把头靠在他的胸前，听着那规律的"砰砰"声，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现在，
她什么都听不见了。而他，似乎也离她越来越远了。4顾景深和宋清月出差的第三天，
江晚星收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是宋清月的前男友林枫打来的。"晚星，我想见你一面，
有些事情想跟你说。"林枫在电话里的声音很急促。江晚星勉强听清了他的话，
心中涌起不详的预感："什么事？""关于清月的，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见面谈吧。
"一个小时后，江晚星在咖啡厅见到了林枫。他看起来很憔悴，眼中满是愤怒和痛苦。
"晚星，我必须告诉你一些事。"林枫直接开门见山，"清月她...她一直在撒谎。
"江晚星的心沉了下去："什么意思？""她怀孕了，但孩子不是顾景深的，是我的。
"林枫痛苦地说，"我们上个月复合过一次，就在你们大吵架的那天晚上。
"江晚星感觉天旋地转。"你说什么？""清月告诉我，她要把孩子推给顾景深，
说这是她唯一得到他的机会。"林枫的声音在颤抖，"我想阻止她，
但她说如果我敢说出真相，就永远不让我见孩子。
"江晚星的手开始发抖："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毁掉你的生活。"林枫说，"晚星，我知道你爱顾景深，
你们不应该被清月的谎言毁掉。"江晚星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原来如此。
怪不得顾景深最近那么反常，怪不得他对她若即若离，怪不得他和宋清月一起出差。
他以为自己背叛了她，他以为自己让宋清月怀孕了，他在愧疚，在纠结，
在考虑要不要离开她。"你有证据吗？"江晚星擦了擦眼泪问。林枫拿出手机，
翻出一段录音："这是清月亲口承认的。"江晚星接过手机，听了录音。虽然声音很模糊，
但她能大概理解内容。录音里，宋清月承认孩子是林枫的，还说她爱了顾景深五年，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我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她。"林枫说，
"但我希望你能帮我。"江晚星沉默了很久。她想起和宋清月四年的室友情谊，
想起她们一起哭过笑过的岁月，想起宋清月曾经在她最困难的时候陪伴她支持她。但现在，
这个她最信任的朋友，正在用最卑劣的手段毁掉她的爱情。"她现在在哪里？"江晚星问。
"和顾景深在云城，住在希尔顿酒店。"林枫说，"我查过了，她故意订了相邻的房间。
"江晚星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当天晚上，
江晚星订了飞往云城的机票。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要去云城，甚至没有给顾景深发消息。
她想亲眼看看，在她不在的时候，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飞机上，
江晚星回想着和宋清月相识的过程。她们是大一开学时认识的，
宋清月是那种很会照顾人的女孩，温柔体贴，人缘很好。江晚星性格比较内向，
是宋清月主动接近她，照顾她，她们很快成了好朋友。后来江晚星和顾景深在一起，
宋清月表现得很高兴，还说要当她们的伴娘。三个人经常一起出去玩，一起吃饭，
看起来就像亲密无间的朋友。江晚星从来没有怀疑过宋清月对顾景深的感情，
也从来没有注意到宋清月看顾景深时眼中的深情。也许是她太相信友谊，也许是她太迟钝，
也许是她的听力问题让她忽略了太多细节。飞机降落时已经是深夜，
江晚星直接打车去了希尔顿酒店。她没有上楼，而是在大堂的咖啡厅坐下，等待天亮。
她想等到明天，等顾景深清醒的时候，当面和他对质。她要让他知道真相，
要让宋清月的谎言彻底暴露。但她也害怕，害怕顾景深不相信她，害怕他已经爱上了宋清月，
害怕即使知道真相，他也不愿意回到她身边。更害怕的是，她要怎么告诉他自己的听力问题？
要怎么解释这些年来的隐瞒？江晚星坐在咖啡厅里，看着窗外的夜色，
感觉自己像是站在悬崖边缘。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凌晨五点，
江晚星看见顾景深从电梯里走出来。他穿着运动服，应该是要去晨跑。江晚星想叫住他，
但忽然看见宋清月也从另一部电梯里出来。她穿着同款的运动服，快步走向顾景深。
他们在大堂汇合，一起走向酒店门口。江晚星跟在他们后面，保持着足够的距离。
她看见他们沿着江边小径慢跑，宋清月时不时和顾景深说话，顾景深偶尔点头回应。
他们看起来很和谐，像是真正的情侣。江晚星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也许林枫说的是真的，
但顾景深可能真的爱上宋清月了。也许他们已经决定在一起，也许她来晚了。
她想起昨晚顾景深给她发的消息："工作顺利，勿念。"短短六个字，没有一句想念，
没有一句关心。也许，她已经失去他了。5江晚星跟着顾景深和宋清月跑了一段路，
最后在一个江边公园里停下。她躲在树后面，看着他们坐在长椅上休息。宋清月靠近顾景深，
说着什么，顾景深的表情很复杂，有纠结，有痛苦，也有某种她看不懂的情绪。忽然，
宋清月抓住了顾景深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顾景深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但没有抽回手。
江晚星看着这一幕，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她想冲过去质问他们，
想大声告诉顾景深宋清月在撒谎，但她发现自己动不了。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她看到了顾景深眼中的温柔。那种看着未来孩子母亲的温柔，
是她从来没有在他眼中看到过的。也许，即使宋清月在撒谎，即使孩子不是他的，
他也已经爱上了她。江晚星转身离开，走得很快，像是在逃跑。她在街边打了辆出租车，
直接去了机场。她想回家，想逃离这个让她心碎的地方。但在候机厅里，她改变了主意。
她不能就这样离开，她要给他们一个解释的机会，要给自己一个最后的机会。
江晚星重新打车回到酒店，这次她直接上楼，敲响了顾景深的房门。开门的是顾景深，
他看到江晚星时愣住了。"晚星？你怎么在这里？"他的声音充满了惊讶和慌乱。
"我想见你。"江晚星说，努力保持平静。顾景深看了看走廊，快速把她拉进房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问。"这重要吗？"江晚星反问，"重要的是，你要告诉我，
你和清月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顾景深的脸色变得苍白："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她怀孕了，我知道你以为孩子是你的，我也知道你在纠结要不要离开我。
"江晚星说，眼泪开始往下流，"但我也知道，那孩子根本不是你的。
"顾景深愣住了："什么？""那孩子是林枫的。"江晚星把林枫的录音给他听，
"清月她撒谎了，她是故意要破坏我们的。"顾景深听完录音，脸色变得铁青。
"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为什么不可能？"江晚星问，"因为你已经爱上她了？
""没有！"顾景深激动地说，"我没有爱上她，我只是...""只是什么？
""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顾景深痛苦地说，"我以为我背叛了你，我以为我让她怀孕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江晚星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所以你就选择逃避？
选择和她一起出差？""我想找个机会和她谈清楚，想安排好一切再告诉你真相。
"顾景深说，"我不想伤害你。""但你已经伤害了我。"江晚星说，
"你知道我这几天过得多痛苦吗？看着你对我越来越冷淡，看着你和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
看着你们在医院相拥...""你都看到了？"顾景深震惊地问。"是的，我都看到了。
"江晚星哭着说，"我看到了一切，但我什么都不能说，因为我害怕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