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离开幻月集团后,礼安让司机把她送到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进门时,温知语刚刚结束探店视频的拍摄。
温知语跟小助理和摄像挥手告别,看见礼安后,兴高采烈道:“小安安!快来坐!”
礼安快步走过去坐下,温知语问她想喝点什么。
“这家榛果拿铁很好喝,要试试嘛?也是我这次来主推的。”
“不喜欢榛果的味道,”礼安看着手绘菜单回答,“一杯开心果dirty。”
“好。”温知语点头下单,嘴里嘟嘟囔囔开始和礼安抱怨,“最近视频数据差,我爸妈又开始要我进公司,烦都烦死了。”
温氏坐拥近千家连锁百货,资产雄厚,温知语的弟弟今年刚满五岁,家里希望她率先扛起家族企业管理也正常。但温知语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活跃在镜头前,碍于父母压力没能进娱乐圈,无意间做起探店博主,如今事业也算风生水起,自然不愿意回去做提线木偶。
礼安和温知语从六岁起就是同学,即使丢失了部分记忆,她仍像记忆里那一枝厄瓜多尔玫瑰,让礼安感到熟悉和心安。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礼安问。
“你好好恢复身体,恢复记忆,跟秦燃和和美美的就是帮忙啦。”温知语捏了捏礼安的脸,“大人的事让他们大人自己操心去吧。”
又是秦燃。
礼安有些伤神。
去幻月的一上午时间,秦燃已经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
【醒了吗?昨晚睡得怎么样?有没有哪不舒服?】
【让张姨给你做了爱吃的早餐,餐后记得吃药。】
【听张姨说你出门了,注意安全。】
【我上飞机了。】
【刚到北港,这里景色很美,我很想你,安安。】
历时两个多月的相处,礼安已经不会像刚醒来时那样把秦燃当成陌生人,但也完全做不到把他当作和自己热恋多年、即将与自己共度余生的恋人。
且不说她忘记了这段恋爱的全部始末,对秦燃没有一丝一毫心动的感觉。不管在周围人眼里她和秦燃是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礼安很清楚,现在,占据她的心的,另有其人。
对于秦燃这些以男友身份发出的关切消息,礼安只能已读不回,打算最近找个时间和他摊牌。
服务员把饮品端上桌,礼安喝了很大一口,踌躇后道:“我上午去见江行野了。”
闻言,温知语放下手中的冰美式:“去见他干什么?”
“总觉得和他之间有些事情没有弄清楚,你们也不肯告诉我。”
“小安安,”温知语长叹一口气,“没有不告诉你,能说的我们都说了。难道你从江行野那里有得到什么不一样的答案吗?”
礼安摇摇头,看向温知语,不解道:“当年我高烧痊愈后,怕爸妈伤心,没再跟他们提过江行野,合理。16岁认识秦燃,那时候江行野已经出国,我没和他提起过江行野也很正常。可是,我真的一次都没有跟你说过关于他的事吗?”
承受不住礼安探寻的目光,温知语败下阵来,双手举起投降似的说:“好了好了我们安安公主,别像审犯人一样审我了好嘛,我说。”
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应激,礼安软下腔调:“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他就很难控制自己。”
“应该是因为你们后面产生了很严重的过节,才导致你即使失忆了都对这一段耿耿于怀。”
和礼安想象中的真相大相径庭,她听到温知语继续说:“十五岁那年寒假,我跟爸妈去了新西兰,回来后不久就听说江家把江行野送出了国,我把消息告诉你的时候,你没什么反应,后来我们认识了更多新朋友,你就再也没提起过他。”
“直到二十岁,大概就是你和秦燃恋爱两周年纪念日前后?你突然消失了,我们动用一切关系,明里暗里怎么都找不到,半个月后,礼叔叔本打算召开新闻发布会求助社会力量,你又凭空出现在卧室,身上有淤青,看见人就开始哭,睡觉经常做噩梦,还会......喊江行野的名字。”
一杯dirty见底,礼安颤抖着声音,不可置信:“我被他绑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