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山神挽住我的手。萧凛还想挣扎，却被山神狠狠地抽飞。“青禾是我的妻，

念你救山有功，我不杀你。”萧凛僵在原地，一瞬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嫁嫁作山神妻……”他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心口。

那双曾燃着最后一点希冀的眼睛，彻底熄灭了，只剩下无边的空洞和死寂。

他望着青禾消失的方向。许久，形同枯槁的身体晃了晃。一口暗红的血染红了草地。

山风呜咽，满山新绿，生机勃勃。唯有他，像一截彻底枯死的朽木，被遗弃在春天之外。

他最后一点支撑轰然倒塌。萧凛没有下山。他像一截彻底朽烂的树桩，嘴里痴痴地呢喃。

“阿禾，我的阿禾……”“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棵树……我种满了……”北风呼啸，

大雪封山。萧凛冻得青紫的皮肤上布满了血口和冻疮。他怀中紧紧抱着一根枯朽的树枝，

用仅剩的体温去暖着，干裂的嘴唇贴在枯枝上，一遍遍呢喃着无人能懂的爱语。“青禾，

我只要你做我的正妻，你回来好不好……”山神洞府内，温暖依旧。

山神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身侧。我没有回头，指尖接过一小片窗外飘进来的雪花。

“风雪酷寒，他撑不过今夜。”山神的声音平静无澜，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