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算珠陈砚白林铁砚小说《血算盘:盐火清册》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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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算珠陈砚白林铁砚小说《血算盘:盐火清册》全文阅读

沈算珠陈砚白林铁砚小说《血算盘:盐火清册》全文阅读

发布时间:2025-07-02 13:12:56
血算盘:盐火清册
血算盘:盐火清册"

状态:已完结

作者:熊猫要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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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鲜出炉的言情小说《血算盘:盐火清册》近期备受关注,很多网友在品鉴过后对作者“熊猫要起飞”的文笔赞不绝口,文里主人公沈算珠陈砚白林铁砚的形象被刻画得栩栩如生,精妙绝伦的故事主要讲述的是:当年你父亲查盐引,不也扬言‘清君侧,肃盐政’?如今好了,他的骨头做成算盘,你娘的头发缠在骨缝里,正好凑副‘清白账’。”沈……

第一章:雨夜贱籍暴雨如泼墨般砸向教坊司的青瓦,铜钱大的雨珠撞在瓦当上迸裂,

噼啪声混着风声,像无数把小锤敲在人心上。账房内仅一盏豆油灯摇曳,

灯芯结着焦黑的灯花,将伏在账册上的沈算珠映得影影绰绰——她指尖沾着胭脂红,

正核计一匹妆花缎的账目。那缎子是前日陈三少带来赏给红姑的,

可账册上的数目偏差了三两银。她咬着下唇,血红色的算盘珠子在掌心拨得飞快。

这算盘用亡父的血衣裹着,边角被磨得发亮,算珠碰撞时发出细碎的“咔嚓”声,

像极了寒夜里骨头摩擦的轻响。忽然“砰”地一声,房门被狠狠踹开,风雨卷着潮气扑进来,

灯芯猛地一跳,将鸨母横眉立目的脸照得惨白。“沈点珠!你死在账房里了?

”鸨母堵在门口,满身肥肉几乎嵌进门框,头上珠花歪斜,脸上粉渍被雨水冲成蜿蜒的沟渠,

活像戏台上勾了白脸的丑角。“陈三少在楼上候着,真当自己还是户部千金?

”沈算珠头也未抬,指尖在算盘上按得更紧,腰侧的血衣算盘又发出一声轻响:“妈妈,

这匹妆花缎的账,还差三两银。”话音未落,她飞快撕下账册上记着数目的纸页,卷成小团,

看也不看便塞进嘴里。鸨母瞪圆了眼睛,像被戳破的河豚:“你敢吞账?反了天了!

陈三少是什么身份?点你的牌子是你的福气!赶紧上楼伺候,少啰嗦!

”纸页混着墨水与胭脂味卡在喉咙,苦涩感直窜胃里,沈算珠却面无表情,

只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账不平,心里难安。”“安个狗屁!”鸨母骂骂咧咧上前,

伸手便要拽人,“陈三少说了,赏你三百两!够你还十辈子的债!要么自己上去脱衣,

要么我动手撕!”恰在此时,一个穿锦袍的公子哥晃了进来,泥金折扇在手中摇得慢悠悠,

正是陈潜。他斜睨着沈算珠,又扫了眼鸨母,随手将一叠银票拍在账桌上,

银票上还带着暖香,却让沈算珠闻着只觉腻臭:“三百两,本公子有的是钱。自己脱,

还是我帮你脱?”沈算珠盯着他油腻的笑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陈潜的手已伸来捏她下巴,

她猛地偏头躲开,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酒气与一丝熟悉的腥气——像极了当年官兵抓走父亲时,

甲胄上沾着的雨水血污。“我再说一遍,自己脱,还是我撕?”他的手已触到她腰间的衣带。

沈算珠闭眼又睁开,灯芯的黑疙瘩越结越大,映着鸨母贪婪的眼与陈潜迫不及待的脸。

她深吸一口气,喉间那页纸硌得生疼:“好,我自己来。”陈潜得意地笑起来,松开了手。

沈算珠起身整理粗布衣裙,走到门口时回头望了眼桌上的银票,

又望了望那盏明明灭灭的油灯,一步踏入雨幕。雨丝砸在脸上如针扎,

她却觉心底比雨水更冷。指尖抚过腰间的血衣算盘,算珠冰凉刺骨,

胃里那页纸仿佛还在翻滚。喉结滚动间,是深入骨髓的厌恶——厌恶这教坊司,厌恶这些人,

更厌恶这任人摆布的自己。她抬眼望向墨黑的天穹,雨水混着泪水流下,却未擦拭,

只默默前行。陈三少?三百两?沈算珠在心底冷笑,那笔账她迟早要算清,

让这些人连本带利地还回来。雨势丝毫未减,似要将教坊司彻底淹没。

沈算珠的身影消失在雨幕深处,只余下账房里摇曳的灯火,与桌上那叠刺目的银票,

在风雨中透着诡异的光。第二章:胭脂账册雨脚初收,铅灰色的云却仍压在教坊司的飞檐上,

像一块浸了墨的旧绢帕,沉甸甸地悬着。沈算珠坐在账房内,

狼毫笔蘸着胭脂膏——这并非妆奁之物,

而是教坊司记黑账的规矩:胭脂水写就的字迹干透后呈深紫色,专记那些见不得光的数目。

桌上摊开的账册封皮是陈年羊皮,摸上去凉滑如冰蚕吐丝。她拨弄着血衣裹就的算盘,

算珠碰撞声“咔嗒”作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昨夜那笔妆花缎的账正核对着,

虽已将记有数目的纸页吞下,数字却早已刻在心底——陈潜赏的三百两银票,

账上却该记“夜资二百两”,多出的一百两需寻由头平账。“点珠!”门被推开,

红姑晃了进来。她着一身水红纱裙,脸上敷着厚粉,眼圈却泛着青黑,

手里把玩着那支胭脂笔:“妈妈叫你去前堂,说有贵客。”“何种贵客?”沈算珠头也未抬,

笔尖在账册上顿出个胭脂小点。“还能有谁,汪老大呗。”红姑撇嘴,“每次来都摆谱,

倒是舍得多撒银子。”汪沧海。沈算珠心尖微动,笔锋险些划破纸页。这城里最大的盐商,

明里黑白通吃,暗里却是盐枭,与陈砚白是死对头。而她能从教坊司的账册里,

为他提供些有用的消息——这层关系,教坊司中无几人知晓。“知道了。”她合上册页,

用蓝布覆好,“我去换身衣裳。”“换什么衣裳,”红姑拉住她,

“汪老大又不是来看你容貌的,偏喜欢你这账房先生的扮相,看着……”她顿了顿,

没寻到好词,“总之快些去,妈妈候着呢。”前堂的八仙桌旁,鸨母正陪着个魁梧男人。

他身着玄色绸缎长袍,玉带横腰,眉骨至下颌一道刀疤,

笑时便如活物般抽搐——正是汪沧海。“沈姑娘,”他抬眸示意她落座,

声线如砂纸磨过老木,“别来无恙?”沈算珠福身坐下,背脊挺得笔直:“汪老板客气了,

不知今日大驾光临,有何吩咐?”鸨母在旁赔笑:“点珠啊,汪老板是咱们的贵客,

可莫要似昨晚对陈三少那般任性,惹得人家不快。”提及陈潜,沈算珠眼皮微跳,未接话。

汪沧海端起茶碗吹开浮沫,慢悠悠道:“昨晚之事,我已听闻。陈三少那厮,

不过是仗着兄长陈砚白撑腰的废物。”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只是陈砚白近来,

怕是有些不太平。”沈算珠心头一紧,面上却波澜不惊:“愿闻其详。

”“听闻他手中那批‘黑潮’,出了岔子。”汪沧海身体前倾,声音压低。

“黑潮”是官盐的暗语,他口中的“岔子”,定非小事。她沉吟道:“教坊司账上,

近日确有几笔不明进项,经手人……”话至此处,她看向鸨母。鸨母立刻会意:“哎哟,

后厨汤要沸了,你们聊。”说罢扭着腰肢退下。待她走远,

沈算珠才续道:“经手人记的是‘陈记绸缎庄’,数目却对不上。

且……”她从袖中取出张纸条,“这是昨夜陈潜留下的银票,编号有些特别。

”汪沧海接过纸条,瞳孔骤然收紧:“这批银票,是从京里来的?”“猜是如此,”她点头,

“且编号连号,数目不菲。陈砚白要这许多现银作甚?”汪沧海手指在桌上轻叩,笃笃声里,

后院传来莺燕笑闹,更衬得前堂寂静。沈算珠犹豫片刻,终是开口:“昨夜我吞下的账页,

记的是‘三姑娘’的月例。”“三姑娘?”汪沧海一愣,随即恍然,“你是说……令堂?

”沈算珠脸色沉下,颔首道:“陈砚白将她扣在盐井‘养老’,每月月例却从教坊司走账。

昨夜那三百两,多出的百两,正是本月‘月例’。”汪沧海猛地拍案,

茶水四溅:“他这是拿令堂要挟你!”“不然呢?”她声音平静无波,

“自爹爹被他害死那日起,我便知他不会放过我。”爹爹……沈算珠忆起父亲临死前的模样,

指尖微微发颤。前户部侍郎因查到陈砚白私吞盐引的证据,被诬陷贪腐,殒于牢中。而母亲,

便成了陈砚白拿捏她这“罪臣之女”的人质。“你放心,”汪沧海望着她,眼神复杂,

“只要你助我拿到陈砚白私通盐枭的证据,我必救令堂出来。”“证据?”她嗤笑,

“教坊司账册里记着多少官员的龌龊事,却都是胭脂写的,见不得光。陈砚白身为巡盐御史,

手握盐引,一引兑百金,罪证岂是轻易能寻?”“正因如此,才需你相助。”汪沧海道,

“你是沈仲文的女儿,令尊当年留下的账册,或许……”“够了!”沈算珠陡然打断,

声音发颤,“爹爹的账册早被陈砚白烧尽!不然我何以在教坊司为奴为婢?”屋内霎时寂静。

她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方才的平静被撕开,露出底下翻涌的恨意。

汪沧海知晓触到了她的痛处,便不再多言。恰在此时,前堂外传来喧哗,似是有人争执。

二人对视一眼,齐齐起身。汪沧海问向门口龟奴,龟奴脸色发白:“是……是陈府的人,

说要找沈姑娘。”沈算珠心沉如铅。陈府的人?是陈砚白,还是陈潜?未及细想,

一名皂隶已闯入门来,水火棍往地上一顿:“哪个是沈点珠?跟我走一趟,陈大人要见你!

”她定了定神,上前一步:“我便是。陈大人找我何事?”“少废话!”皂隶横眉立目,

“跟我走便是!”汪沧海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慢着!陈大人召见,可有公文?

”皂隶斜睨他:“汪老大,这是官府之事,你要插手?”“只是问问。”汪沧海不卑不亢,

“陈大人乃巡盐御史,办公事自当有公文,若是私事……”“放肆!”皂隶怒喝,

“陈大人的事,也是你能问的?再啰嗦,一并带走!”汪沧海脸色沉下,手按向腰间刀柄。

沈算珠见状,忙拉住他的胳膊:“汪老板,不妨事,我随他们去一趟。

”她深知此刻与陈砚白硬碰硬讨不到好,亦想知晓他究竟有何图谋。“好,你且去。

”汪沧海松开手,“记住,有事差人寻我。”沈算珠点头,随皂隶出门。

雨又淅淅沥沥落起来,打在脸上冰凉。她回望一眼,汪沧海的身影在雨幕中模糊。

此去前路未卜,陈砚白这只老狐狸,又在盘算何种阴谋?念及父亲临终眼神,

念及母亲被囚盐井,沈算珠的拳渐渐攥紧。无论前方是何境地,她都须撑下去。为了爹爹,

为了娘亲,也为了自己。雨丝渐密,打湿了她的发与衣,她低着头,跟在皂隶身后,

一步步踏入灰蒙蒙的雨幕,脚步轻却坚定,如同手中的血衣算盘,每一颗珠子,

都要算得清楚分明。第三章:御史书房雨丝如愁绪般缠在陈府朱漆大门的铜环上,

拧成解不开的结。沈算珠随皂隶穿过九曲回廊,青石板被雨水洗得发亮,

映着廊外芭蕉叶的暗影,绿得近乎墨色。空气中漫着檀香与潮气的混味,

像有人将陈年账本泡在雨里,闷得人喘不过气。“到了。”皂隶在雕花木门前停步,叩门道,

“大人,沈点珠带到。”“让她进来。”门内传来沉哑声线,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沈算珠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屋内只点两盏羊角宫灯,光线昏沉。

墙上《寒江独钓图》里的蓑衣人,在光影中似动非动,透着股孤冷。书案后坐定的中年男人,

着石青色官袍,玉带横腰,一双眼如鹰隼般锐利,

正是巡盐御史陈砚白——她杀父仇人的面容,此刻在宫灯下显得格外阴鸷。“卑女沈点珠,

见过陈大人。”她福身行礼,声线平稳,指尖却在袖中攥紧。陈砚白未言,

只端起茶碗吹浮沫,“叮”的茶盏轻叩声在寂静中荡开,与窗外雨声交织成网。

这沉默如毒蛇,顺着她脊梁攀爬,寒意渐生。“可知我为何召你?”他终于开口,

目光似要剜开她的心思。“卑女愚钝。”她垂眸避开那视线,长睫在灯下投下颤动的影。

“愚钝?”陈砚白冷笑,茶盏重重落在案上,“昨夜陈潜往教坊司,

你吞账页、闹别扭——做了贱籍,脾气倒涨了?”心尖一紧,她稳住声线:“回大人,

昨夜账目数目有误,卑女恐记错,才……”“数目有误?”他打断她,嘴角勾起讥诮,

“三百两银票记成二百两,多出的百两,是给令堂的月例吧?”沈算珠猛地抬眼,

惊色未及掩饰。他如何得知?陈砚白见状,笑意更冷:“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事,

也想瞒天过海?沈点珠,别忘了你娘还在盐井‘安歇’,若惹我不快……”“大人!

”她不由前踏半步,声线发颤,“家母只是妇人,与这些事无干……”“无干?”他挑眉,

“她是沈仲文之妻,你是沈仲文之女,这层干系,便是死结。”说罢推过一个锦盒,“看看,

这是令堂托我带给你的。”她迟疑着打开,盒内一支银簪静静卧着,簪头兰花纹已发黑,

却仍是母亲常戴的那支。指尖抚过簪身,似还残留着母亲的体温,

喉间陡然发哽:“家母她……安好?”“安不安好,全看你如何做。”陈砚白靠向椅背,

双手交叠,“近来有人想查我的账。你在教坊司管账,那些胭脂记的黑账,该看得懂吧?

”心中一凛,果然为此。教坊司账册记着百官阴私,他定是怕人从其中寻到罪证。

“卑女只是管账,账目皆由妈妈掌管,卑女不过照本宣科。”“照本宣科?”他冷哼,

“沈仲文的女儿,岂会只是管账?少装糊涂!”身体前倾,目光如刀,“林铁砚,你可知晓?

”林铁砚?那传闻中刚正不阿的断臂御史?她低声应:“略有耳闻。”“耳闻便好。

”他眼神锐利如锥,“他近来对盐政颇感兴趣,还查了几处盐井。你说,

若他不慎出了‘意外’……”“意外”二字拖得长,带着森然寒意。沈算珠怎会不懂,

这是警告,更是威胁。若林铁砚出事,下一个便是她与母亲。“大人恕罪,卑女乃贱籍女子,

朝堂之事,实难知晓。”“不知晓?”他突然笑起来,笑声在空荡书房里回响,

“你父亲当年也说不知晓,结果如何?沈点珠,劝你识相些,安分待在教坊司,管好账目,

不该看的莫看,不该说的莫说。否则……”他拿起狼毫笔轻敲书案,“此笔既能记账,

亦能写状,告你个勾结盐枭、意图不轨,并非难事。”勾结盐枭?他指的是汪沧海!

“大人明鉴,卑女与汪老板只是寻常买卖,绝无勾结!”“是否寻常,由我说了算。

”他放下笔,“去吧,告诉鸨母,管好教坊司的账,莫出岔子。”沈算珠知他下了逐客令,

拿起锦盒紧握手中,银簪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刚行至门口,又听他道:“对了,

你父亲留下的账册,若寻到,便交与我。或我一高兴,便放令堂与你团聚。”脚步一顿,

她未回头,加快步子出了书房。雨势比来时更急,她立在廊下,看雨幕如帘,

心似浸在冰水里。陈砚白的话如刀,不仅以母亲要挟,更觊觎父亲的账册,

连林铁砚都被卷入。这老狐狸,果然算无遗策。手攥紧锦盒,银簪兰花在昏暗中似在扭曲。

她定要救母亲出来,父亲的账册纵是残存,也绝不能落入陈砚白手中。“沈姑娘。

”身后传来声音。她回头,见一青衣中年男子立在不远处,左臂空袖以布带系着,

手中油纸伞半开,面带温和笑意:“在下林铁砚,方才在偏厅,闻得陈大人与姑娘对话,

多有叨扰。”竟是林铁砚!她微惊,未想在此相遇。“林大人。”她福身行礼。林铁砚走近,

将伞覆在两人头顶:“陈大人言语,未免过苛。”她沉默,官场倾轧,

她一贱籍女子能说什么?“姑娘不必忧心,”他望着她,目光坚定,“陈砚白阴狠,

我已知晓。然天理昭昭,我已上奏朝廷,请求彻查盐政,不日必有回音。”彻查盐政?

她抬眼看他,那眼神如炬,似黑暗中燃起的灯,让她冰封的心微暖。“大人,

陈砚白手中握有诸多罪证,教坊司账册,还有……”“我知晓。”他颔首,“那些胭脂账册,

我亦有耳闻。正因如此,才更需彻查。盐政之根本在民生,而非贪官污吏的私囊。

”他声线不高,却掷地有声,带着浩然正气。沈算珠望着他,忽觉或许真有希望。

“大人千万小心,陈砚白他……他提及‘意外’……”“我明白。”他笑了,

笑意中带着决绝,“自决定查盐政那日,我便没打算全身而退。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

”说罢从袖中取出纸条,“这是我的联络方式,若发现要紧线索,可寻我。”她接过纸条,

入手尚温。“多谢大人。”“快回吧,雨大。”他收伞,“保重自身。”说罢转身踏入雨幕,

背影挺直如松,正如他本人,刚正不阿。沈算珠立在廊下,看他身影消失在雨帘,

手中紧攥纸条与锦盒。雨仍落,心却不再如前般冰冷。或许,

真能算清这笔账——不仅是她的私仇,更是这腐朽盐政的总账。深吸一口气,

她转身走进雨中。雨水打在脸上,凉却清醒。陈砚白,你等着,这笔账,我定会与你算清。

第四章:骨算盘教坊司宴厅的二十盏羊角宫灯烧得发烫,将描金梁柱映得如同淬火的铁。

沈算珠踏入门槛时,一股混着龙涎香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墙角铜盆里浸着新剥的鹿胎,

血水顺着盆沿蜿蜒而下,在青砖上洇出暗褐的花,像一幅未干的水墨画。“沈姑娘可算来了。

”陈砚白斜倚在主位的象牙榻上,和田玉扳指在指间转得溜溜响,“本官备了笔总账,

等你来算。”他今日着月白杭绸长衫,袖口却绣着盐井图案,针脚细密如爬满盐粒的虫豸。

沈算珠福身时,眼角余光瞥见榻边矮几上的紫檀木盒——盒盖雕着缠枝莲,

莲瓣缝隙里卡着暗红碎屑,像未刮净的指甲垢。“大人召卑女,可是为昨夜的账?

”她垂眸盯着裙角补丁,今早匆忙间将血衣算盘藏在裙撑里,算珠隔着布料硌着大腿,

每一步都似踩在碎骨上。陈砚白未答,只用扳指叩了叩木盒:“听闻你算盘打得精,

瞧瞧这物件可缺了珠。”小厮“啪”地掀开盒盖,一股腐臭混着樟脑味猛地窜出。

沈算珠抬眼,见盒内黑丝绒上卧着把骨制算盘——算珠是指骨磨就,泛着死人特有的青白,

穿珠的并非竹棍,而是根扭曲的人筋。“这算盘……”她声线发颤,指甲掐进掌心,

“似是缺了顶珠。”“好眼力!”陈砚白抚掌而笑,捏起最边上一根指骨,“第三档的顶珠,

本官想借你的眼珠镶上——你瞧这指骨上的字。”他将白骨递到她眼前,

骨面果然刻着歪扭的“母”字,笔画边缘毛糙如犬牙啃咬。沈算珠心脏骤缩,那指节粗细,

与母亲左手无名指分毫不差。“大人说笑了,”她猛地后退半步,

腰间血衣算盘发出细碎的“咔嚓”声,“卑女这双眼,怕是配不上这精贵算盘。”“配不配,

岂由你说了算?”陈砚白脸色一沉,捏着指骨的手突然前伸,将白骨抵在她喉结上,

“你父亲断气时,咬碎了三颗牙,记得么?崩在刑具上,像撒了把盐。

”冰凉的骨面贴着皮肤,她嗅到骨缝里渗出的淡淡盐味,恍惚看见父亲被抬回家时,

口中塞满带血的碎牙,而母亲抱着尸身,

哭唱着“清风不识字”——那是父亲教她的第一首诗。“我娘何在?

”她突然抬眼直视陈砚白,“你将她囚在盐井,逼她唱反诗,究竟意欲何为?”“意欲何为?

”陈砚白冷笑,猛地抬靴踩在她右手背上。镶玉的靴底碾过指骨,

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令堂在盐井唱‘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

下句该接‘咸泪浸账本,血算断官途’吧?”剧痛从手背窜至天灵盖,她却咬牙未哼。

看他靴底碾进木缝的骨粉,忽忆起幼时母亲用头发为她编发绳,说能挡住晦气。

“你瞧这骨缝里。”陈砚白用靴尖挑起刻“母”字的指骨,

白骨缝隙间果然缠着几缕灰白头发,发梢系着褪色的红绳结,“去年冬日你娘咳血,

痰里都带着盐粒,本官特意留作纪念。”头发上的盐粒簌簌掉落,渗进她手背上的伤口,

疼得浑身发颤。她猛地想起昨夜汪沧海的话:“陈砚白用‘黑潮盐’养蛊,虫毒渗进盐井,

食之者渐疯。”“你用盐井毒盐害我娘!”她挣脱后退,后腰撞上屏风,

上面的《寒江独钓图》被撞得晃动,画中人的蓑衣似在滴血。“害?

”陈砚白慢条斯理收回脚,用丝帕擦拭靴底骨粉,“本官是在帮她忆苦思甜。

当年你父亲查盐引,不也扬言‘清君侧,肃盐政’?如今好了,他的骨头做成算盘,

你娘的头发缠在骨缝里,正好凑副‘清白账’。”沈算珠盯着那把骨算盘,

算珠上的“母”字在灯下发着幽光。她想起林铁砚说的“盐政之本在民”,

又想起父亲账本里夹着的盐井地图,上面用朱砂圈着十几个“虫蛀”标记。

“你把我爹的账本藏在哪里?”她突然发问,声线里带着自己未察觉的颤抖。

陈砚白擦手的动作顿住,随即笑出声:“账本?早被本官烧成灰,拌在盐里喂猪了。

不过……”他拿起那根指骨晃了晃,“若你肯帮本官做笔假账,

将林铁砚的《盐政论》改成‘通敌密函’,或能换你娘半根头发。”话音未落,

宴厅大门“砰”地被撞开。鸨母扶着门框喘气,脸上脂粉被汗水冲成花脸:“大人,

汪……汪老大带人在外砸场子,说要找沈姑娘对账本!”陈砚白脸色骤变,

抓起骨算盘便朝沈算珠砸去:“反了!真当本官的盐引是纸糊的?”她侧身躲过,

骨算盘砸在屏风上,指骨散落一地。她趁机捡起一根带血的指骨,转身奔出,

身后传来他的怒吼:“抓住她!敢跑便将她娘扔进熬盐锅!”跑出宴厅时,雨又落了下来。

她攥着刻“母”字的指骨,骨上头发滴着盐水,混着手上的血,在雨幕中划出暗红的线。

想起林铁砚的纸条藏在袖中,想起汪沧海说的“十万斤私盐”,忽觉这把骨算盘,

或许能算出另一笔账。“沈姑娘!”汪沧海的声音自雨幕中传来,他领着十几个盐枭,

砍刀在闪电中寒光乍现,“陈砚白那狗官没伤着你吧?”她摇头,将指骨递去。

汪沧海借火把看清上面的“母”字与头发,猛地将指骨掰作两半:“狗东西!

竟敢用死人骨头做算盘!兄弟们,砸了这腌臜地,救沈姑娘的娘去!”喊杀声与雨声齐鸣。

沈算珠看汪沧海带人冲进宴厅,忽觉后腰的血衣算盘不再硌人。她摸了摸袖中纸条,

又望天边闪电——那道光劈开雨幕时,她仿佛看见父亲的账本在火光中翻飞,

每一页都写满盐粒般的血字。这把用骨头算珠的账,她须得用自己的血,重新算过。

第五章:盐井虫蜕暴雨如墨汁倾盆,浇灭了教坊司前最后一支火把。

汪沧海手中的砍刀还在滴血,刀刃上的雨水混着暗红液体,顺着刀背坠落在青石板上,

砸出星点血花。沈算珠攥着半根掰断的指骨,

指缝间缠着的灰白头发正往下滴着水——不是雨水,是从指骨缝里渗出的紫黑血珠。

“陈砚白定是去了盐井!”汪沧海抹了把脸,刀背重重敲在拴马桩上。

那桩子上刻着盐井图案,凹槽里卡着些白色颗粒。沈算珠捻起一粒放入口中,

舌尖刚触到便猛地吐掉——那不是盐,是细沙般的虫蜕,嚼在嘴里如同碎玻璃刮过舌苔。

“桩子缝里有虫蜕!”她指着裂缝,那里正簌簌落下粉末,“陈砚白用‘黑潮盐’养蛊,

虫蜕混在盐里运出去,食之者会渐失神智。”昨夜林铁砚纸条上的字仿佛还在眼前,

旁边那幅歪扭的虫形符号,此刻正与桩子上的粉末重叠。汪沧海皱眉拔刀,

刀尖挑开桩子裂缝:“上月我截过一批官盐,里面也有这东西!原以为是盐卤结晶,

却原来是虫蜕!”他越说越怒,刀背“当”地砸在桩子上,震下一团虫蜕粉末,

里面竟有小白点在蠕动——是刚孵化的蛊虫,半透明的身子蜷成盐粒形状。

沈算珠盯着那蠕动的白点,忽忆起父亲账本里夹着的盐井地图。

那些用朱砂圈着的“虫蛀”标记,如今才懂并非字迹,而是虫蜕堆成的符号。

“得快些去盐井,”她将半根指骨塞进袖袋,血衣算盘在腰间发出“咔嚓”轻响,

“我娘若中了蛊,再拖便无救了。”“且慢!”汪沧海拉住她,从怀中掏出蜡封小瓶,

“这是林御史给的‘醒蛊散’,言明见虫蜕便洒在盐堆上。”拔开瓶塞,

浓烈的艾草味混着硫磺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想起端午时节悬在门上的菖蒲。提及林铁砚,

沈算珠摸了摸袖中纸条,雨水已将墨迹晕染,

但“母液藏于盐井第三层夹层”的字句仍清晰可辨。“走!从暗道去盐井。

”汪沧海吹了声口哨,暗处立刻闪出几个盐枭,人人提着装满“醒蛊散”的陶罐,

“今夜不仅要救人,更要端了陈砚白的蛊窝!”雨势愈发狂猛,一行人摸黑往城西盐井疾行。

沈算珠踩过一滩积水,见水面漂着半页碎纸——是教坊司的胭脂账页,上面用胭脂画着虫形,

旁边写着“三姑娘月例,母液三钱”。“等等!”她捡起碎纸,借闪电看清字迹,

“我娘的月例里,竟被掺了母液!”难怪陈砚白说“咸得发苦”,那不是盐味,

是母液的毒性在作祟。汪沧海接过碎纸,

刀尖戳着胭脂虫形图案:“怪不得陈砚白不让你娘出来,原是拿她试蛊!

”他气得将碎纸捏成团,“兄弟们加快脚程,到盐井先寻母液坛子!”盐井周遭静得诡异,

唯有卤水顺着竹管滴落的声响,“嗒嗒”声在空荡的井台回响。沈算珠刚摸到井边辘轳,

便听见井下传来女人的哼唱——是母亲在唱“清风不识字”,调子拖得悠长,

带着说不出的诡异颤音。“娘!”她趴在井口呼喊,回应她的只有“哗啦哗啦”的水声,

似有人在井下搅动卤水。汪沧海打了个手势,两名盐枭立刻将绳索系在辘轳上。

沈算珠正要下井,忽见井壁石缝里嵌着个陶罐——罐口堵着盐块,里面渗出紫黑色液体,

滴在下方盐堆上,将虫蜕染成深紫。“母液!”她低呼,

掏出怀中骨簪(正是第四章从指骨磨成的那支)撬开盐块。

陶罐内的液体散发着腌坏咸鱼般的腥臭,

面上还飘着几根灰白头发——与指骨缝里的发丝分毫不差。“快洒醒蛊散!

”汪沧海抢过陶罐,往盐堆上倾倒半瓶药粉。紫色虫蜕遇药粉瞬间蜷成一团,

发出“滋滋”声响,如同滚油中撒了把盐。恰在此时,井底传来一声尖叫。

沈算珠顾不得危险,抓着绳索滑下,刚到第二层夹层,便见母亲被铁链锁在卤水缸边,

头发结着盐晶,双目直勾勾盯着墙角——那里堆着十数个陶罐,每个罐口都插着木牌,

牌上写着官员姓名。“娘!”她扑过去解铁链,

指尖刚触到铁链便猛地缩回——链上沾满黏腻虫液,与母液同色。母亲转过头,

嘴角咧出诡异的笑:“点珠啊,你瞧这盐多白,像不像你爹的骨头?

”说罢抓起一把盐撒向她,盐粒中混着不少虫蜕。“娘,是我!我来救你了!

”沈算珠躲开盐粒,用骨簪撬铁链,心急如焚。母亲眼中布满血丝,瞳孔缩成针尖,

显然中蛊已深。“救她?晚了!”陈砚白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他提着气死风灯,

灯光照亮身后十数名皂隶,人人腰间挂着蛊袋。“沈姑娘,你瞧这第三层夹层,

像不像个大算盘?你娘是算珠,那些陶罐是账页,本官正在算一笔‘清账’呢。”话音未落,

皂隶们齐刷刷掏出蛊袋,往空中一撒。无数小白虫飞旋而出,嗡嗡扑向沈算珠与盐枭。

“快洒醒蛊散!”汪沧海大喊,自己却掏出火折子——他怀中除了药粉,还有半罐煤油。

“滋啦”一声,火折子点燃煤油,他将油罐掷向虫群,蓝汪汪的火焰腾起,

蛊虫遇火发出“噼啪”爆响,焦臭味弥漫开来。“你敢烧我的蛊!”陈砚白气得脸色铁青,

抽匕首刺向汪沧海。汪沧海侧身躲开,刀锋划破衣袖,

露出里面绑着的**包——这是林铁砚所赠,言明“必要时炸盐井,断蛊源”。“陈砚白,

你瞧这是何物?”汪沧海扯掉**包引线,用火折子凑近,“你用我全家性命换盐引,

今日我便用这盐井为他们陪葬!”陈砚白见引线燃烧,脸色煞白。身后皂隶吓得转身逃窜,

连蛊袋都弃之不顾。沈算珠趁机用骨簪撬开铁链,背起母亲往楼梯跑。“等等!

”母亲突然抓住她头发,指甲缝里全是虫蜕,“账本……在黑陶罐里……”沈算珠一愣,

回头见墙角最黑的陶罐,罐口木牌写着“沈仲文”。她将母亲交与汪沧海,转身抱起陶罐,

揭开盖子见里面并非母液,而是用油布包着的几本账册——正是父亲当年失踪的账本!“走!

”汪沧海大喊,将**包扔向母液堆放处。沈算珠抱着账本跟他冲向井口,

身后传来“轰隆”巨响,盐井第三层夹层坍塌,蓝汪汪的火焰顺着卤水管道窜升,

将整口盐井映如燃烧的巨锅。跑出盐井时,雨已停歇。沈算珠将母亲放于地上,

翻开账本——首页便画着蛊虫母液炼制图,旁注:“盐引之祸,甚于蛊毒,以血为引,

以骨为算,方得清账。”她抬眼望向东方,鱼肚白已现。怀中账本尚带着母液余温,

母亲呼吸渐稳,眼中血丝消退。远处传来马蹄声,林铁砚骑马而至,断臂缠着绷带,

显是刚与陈砚白手下交手。“账本可曾拿到?”他下马见沈算珠怀中之物,眼中亮起火光。

她点头递过账本,林铁砚翻开,手指划过母液炼制图,

忽抬眼望向盐井——那里火光仍在燃烧,如同一颗渐熄的毒瘤。“陈砚白逃脱了,

”他合上账本,“但他逃不远。此账本乃他的催命符,亦是大靖盐政的改命棋。

”沈算珠望着天边曙光,又看怀中母亲,腰间血衣算盘悄然无声。她知晓,

真正的算账此刻方始。而这把以血泪与骨为珠的账,终有一日会算得清清楚楚。

第六章:沉船谜踪月轮斜挂在沉船残骸的桅杆上,银辉将朽木染得如霜似雪。

沈算珠踩过黏腻的甲板,鞋底蹭到的并非青苔,

而是一层薄冰——深秋海水浸过的木板结了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看这里!

”汪沧海用砍刀撬开舱门,门后漂着具女尸,头发凝着盐粒,身上缠着水草,

显然已在海中浸泡多日。他蹲下身,刀尖挑起女尸袖口——里面滚出枚蜡丸,

蜡封上印着半枚盐井图案。沈算珠捡起蜡丸,指尖触到冰凉的蜡面:“这是……盐引密信?

”她想起父亲账本里的记载,盐枭常将密信藏在蜡丸中,以防海水侵蚀。汪沧海劈开蜡丸,

里面果然是张薄绢,用矾水写着:“黑潮盐船,卯时三刻,海**接。

”“陈砚白果然用官盐走私!”汪沧海气得将刀**甲板,“上月截的那批‘黑潮’,

果然有诈!”他指的是官盐暗语,每次陈砚白运盐,船舷都画着黑色潮水图案。

沈算珠未及回应,忽闻桅杆上传来冷笑。两人抬头,见陈砚白坐在横桁上,

手里晃着个油布包,包角渗出暗红液体,滴在甲板上竟将薄冰烫出小孔。“沈姑娘好手段,

”陈砚白翻身跳下,油布包“啪”地掷在她脚边,“可知这是何物?你娘左腕的伤药,

本官特意带来‘慰问’。”她猛地后退,撞在身后的木桶上。桶身裂开,

露出里面的白色粉末——不是盐,是磨碎的明矾。

她想起林铁砚的纸条:“陈砚白用矾水密信通敌,明矾遇血变紫。”“你用我娘做饵!

”她捏紧蜡丸,血衣算盘在腰间咔咔作响。“做饵?”陈砚白笑起来,

捡起地上的薄绢凑近月光,“本官是在教你懂事。你瞧这船上的‘货物’,

全是准备送京的‘孝敬’——”他踢开旁边的木箱,里面滚出成锭的官银,

每锭都刻着“盐引”二字。汪沧海忍无可忍,挥刀便砍:“狗贼!竟敢私吞盐引银!

”陈砚白侧身躲开,袖中甩出铁链缠住刀身。铁链另一端连着桅杆,他猛地一拽,

汪沧海踉跄着撞在木箱上,官银撒了一地,滚入船板缝隙。“看到了吗?”陈砚白指着银锭,

“这就是大靖的盐政。你爹想算清?林铁砚想彻查?不过是螳臂当车!”他话音未落,

舱外突然传来喧哗,是巡盐御史的兵丁举着火把赶来。“不好!是陈砚白的人!

”汪沧海挣断铁链,将薄绢塞进沈算珠手中,“快走!我来断后!”“不行!

”沈算珠抓住他,“一起走!”“一起走便是同死!”汪沧海推开她,从怀中掏出个火折子,

“我去引开追兵,你拿这密信去找林御史!”说罢点燃船上的煤油桶,蓝汪汪的火焰腾起,

照亮了陈砚白狰狞的面孔。“沈点珠!你跑不掉的!”陈砚白怒吼着追来,

沈算珠趁机跃入海中,薄绢在袖中被海水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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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7-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