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公司王牌总监培养新人演员当金主白月光的替身，

却发现这个替身越来越像二十年前被她和金主害死的亲妹妹。当新人拿到影后奖杯时，

总监在获奖感言里听到了只有姐妹俩知道的童年暗号。庆功宴上，

我看着亲手培养的新人演员挽着金主的手臂。她转头对我举杯时，

耳垂上那枚月牙形胎记让我浑身冰凉——这和车祸去世的影后妹妹的胎记一模一样。

而当年知道这个特征的，只有肇事逃逸的我们。水晶吊灯将香槟映照成流动的琥珀，

我站在宴会厅角落，看着我的作品在众人簇拥下熠熠生辉。

"让我们再次祝贺苏黎获得年度最佳新人奖！"主持人声音高亢，

"这位被媒体誉为'小周沐'的新星，

在《夜莺》中的表演让人不禁想起二十年前那位传奇影后..."掌声如潮水般涌来，

我的指尖却开始发冷。苏黎——这个我亲手从三百个练习生中挑选、培养的少女，

此刻正挽着沈煜的手臂，脸上挂着与周沐如出一辙的羞涩微笑。沈煜西装革履，

鬓角已见斑白，但眼神中的温柔与二十年前毫无二致。那是我最熟悉也最恐惧的眼神。

"林总监，不一起去祝贺你的得意门生吗？"公关部的小张凑过来，递给我一杯香槟。

我扯动嘴角，接过酒杯向人群中心走去。苏黎看到我，眼睛一亮，松开沈煜向我走来。

她今天穿着一条月白色长裙，与周沐获得第一个影后时穿的那条几乎一模一样。"芮姐！

"她亲昵地挽住我的手臂，"这个奖杯有一半是你的。"灯光从侧面打在她的脸上，

我猛地僵住——她的右耳垂上，一枚月牙形的淡褐色胎记清晰可见。我的视线开始模糊，

香槟杯从指间滑落，在水晶地面上摔得粉碎。"芮姐？你没事吧？"苏黎关切地俯身，

耳垂上的胎记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二十年前的雨夜突然在脑海中闪回。刺眼的车灯，

尖锐的刹车声，后座上昏迷不醒的周沐。我浑身发抖，感觉宴会厅的空气正在被抽干。

"抱歉，我可能喝多了。"我勉强维持着职业微笑，后退两步，"我去一下洗手间。

"洗手间的镜子映出一张惨白的脸。我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着颤抖的双手。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那个胎记的位置、形状，甚至微微上翘的弧度，都与周沐的一模一样。

而知道这个特征的，除了我，就只有..."芮芮？"沈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猛地抬头，

在镜中与他四目相对。他的眼神复杂难辨，"你看到了，对吗？那个胎记。

"我转身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嵌入他的皮肤："你早就知道？""我以为只是巧合，

直到上周拍广告时化妆师提到..."沈煜的声音低沉，"芮芮，

这世上会有这么像的两个人吗？"我胃部一阵绞痛。二十年前那个雨夜，

我们逃离车祸现场时，周沐还有微弱的呼吸。是我阻止沈煜叫救护车，

是我亲手..."查她。"我松开沈煜，声音冷得像冰，"我要知道苏黎的一切，

从出生到现在。"回到宴会厅，苏黎正在接受媒体拍照。她侧头微笑时，

胎记在闪光灯下清晰可见。仿佛感应到我的目光，她突然转头，冲我举杯，

嘴唇无声地动了动。我读懂了那个口型。她说的是："姐姐。

"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员工档案，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阳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

在苏黎的证件照上投下一道刺眼的光斑。"2001年出生，

阳光福利院..."我轻声念出这些信息，喉咙发紧。周沐曾在日记里提过，

她偷偷资助过那家福利院。我滑动鼠标，档案中6岁前的记录几乎是一片空白，

只有一张泛黄的入院证明，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办公室门被敲响，我迅速切换屏幕。

"进。"苏黎推门而入，今天她扎了一个高马尾，右耳完全暴露在外。

我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个月牙形的印记。"芮姐，你找我？"她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这个坐姿——周沐第一次试镜时也是这样。

"《夏日终曲》的剧本看过了吗？"我翻开文件夹掩饰自己的紧张，

"**方希望你能出演女主角少年时期。""看过了，我很喜欢。"她眼睛亮起来，

手指不自觉地绕着一缕头发——顺时针方向绕两圈，再逆时针松开。我的钢笔从手中滑落。

这个习惯。这个该死的、独特的习惯。周沐十二岁那年，

我们在孤儿院的硬板床上挤着睡觉时，她就这样玩着自己的头发，告诉我："姐姐，

我以后要当大明星，赚很多钱，给你买大房子。""芮姐？"苏黎歪着头看我，

这个角度让她的胎记更加明显。我清了清嗓子："角色需要一些舞蹈基础，

你之前...""我在福利院学过芭蕾。"她微笑着，"院长说我学得特别快，

好像天生就会一样。"她的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划出一个小半圆。

周沐在《天鹅湖》里演出的画面突然闪现在眼前。我攥紧了钢笔，

墨水渗出来染蓝了我的指尖。"明天上午十点，3号排练厅，舞蹈老师会来给你做评估。

"我努力保持声音平稳，"对了，杨曦可能会来观摩，她是这部电影的主演，

你...""我知道，"苏黎打断我，眼神突然变得锐利，"'星光一姐'嘛。

"她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转瞬即逝，又恢复了那种新人特有的谦逊表情，

"我很期待向她学习。"我后背一阵发凉。这个表情转换太熟练了，不像二十岁的新人，

倒像是..."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去排练了。"苏黎站起身，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

"对了芮姐，我昨天看了周沐前辈的《夜长梦多》，她的表演方式真的很特别，

尤其是那个转身的停顿——"她突然做了一个极其标准的周沐式转身，在第三步时微微一顿，

"你觉得我模仿得像吗？"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这个转身是周沐即兴创作的，

从未在任何采访中提及，只在我们私下里展示过。"谁教你这么转的？

"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苏黎眨了眨眼："没人教啊，就是看着电影学的。不像吗？

"没等我回答，她就轻快地挥了挥手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坐在原地，冷汗浸湿了后背。

会议室里的空气凝固了。我捏着《双生花》的剧本，指节发白。长桌对面，

制片人陈楷还在滔滔不绝。"这个角色简直就是为苏黎量身定制的！

"陈楷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双胞胎妹妹归来复仇的设定，

加上那种亦正亦邪的气质..."沈煜坐在主位上，面带微笑地点头。

我盯着他眼角新添的皱纹，胃里翻涌着一种被背叛的酸楚。二十年前，

就是这双眼睛在雨夜里哀求我别叫救护车。"我认为杨曦更适合女主角。"我打断陈楷，

"她更有票房号召力，而且——""杨曦？"沈煜轻笑一声，

"她昨天那段视频已经成了全网笑柄。"他转向苏黎，眼神柔和下来，

"苏黎有种...特别的气质，观众会为之疯狂的。"苏黎安静地坐在角落，

今天她穿了一件高领毛衣，恰好遮住了那个胎记。当所有人看向她时，

她恰到好处地垂下眼睛，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周沐害羞时的标志性表情。

"林总监似乎对我有顾虑？"苏黎突然抬头，直视我的眼睛，

"是因为我和周沐前辈长得像吗？"会议室瞬间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我，

包括沈煜带着警告意味的注视。"当然不是。"我强迫自己微笑，"我只是考虑商业风险。

不过既然沈总拍板..."我翻开剧本，假装阅读，实际上在努力控制颤抖的双手。

剧本第47场戏的描述让我血液凝固：【妹妹站在姐姐面前，

缓缓露出耳后的月牙形疤痕："你认出我了吗，姐姐？那晚在车里，

你选择救他而不是我..."】这不是剧本。这是**裸的威胁。

《双生花》片场的灯光刺得我眼睛发痛。我坐在监视器后面，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

今天是拍摄第47场——妹妹向姐姐揭露身份的戏码，剧本上那段让我夜不能寐的台词。

"各部门准备！"导演的声音通过喇叭传来，"Action！"苏黎站在布景中央，

一束冷光打在她苍白的脸上。她今天特意把头发挽起，右耳上的月牙胎记在镜头下清晰可见。

扮演姐姐的杨曦站在她对面，脸色比纸还白——自从上次化妆间事件后，

杨曦对苏黎的态度从轻蔑变成了恐惧。"你以为我死了，对吗？

"苏黎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沙哑，与周沐如出一辙，"那晚在车里，

你选择了救他而不是我..."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段台词和剧本上写的不一样。

剧本里应该是"你选择了钱而不是我"。杨曦显然也注意到了，

她结结巴巴地接上台词："你...你认错人了...""认错？"苏黎向前一步，

镜头拉近给她的脸一个特写，"姐姐，你左手腕上的疤痕还在吗？那天你为了救我，

徒手打碎玻璃留下的。"我的呼吸停滞。周沐十二岁那年，我确实为了救她打碎过窗户，

左腕留下了一道疤。这件事从未对外公开过。导演显然被这段即兴表演震撼了，没有喊停。

杨曦完全僵在原地，台词忘得一干二净。苏黎转向镜头——直接看向监视器后的我，

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微笑："你记得我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在血堵住喉咙之前，

我说的是...""Cut！"我猛地站起来，椅子翻倒在地，"停！停下来！

"片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转头看我，包括一脸茫然的导演。苏黎依然保持着那个微笑，

仿佛早就预料到我的反应。"林总监？"导演困惑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浮现出周沐躺在血泊中的画面。她最后确实说了话，

但只有我听清了那两个字。"台词...不对。"我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按剧本走。

"苏黎歪着头："我以为即兴发挥会让表演更真实。"她走向我，声音低得只有我能听见，

"还是说，真相太烫嘴了，芮姐？"我抓起包冲出片场，躲进洗手间隔间，

从药瓶里倒出两粒镇定剂干咽下去。镜中的女人双眼充血，

嘴角抽搐——这不像星光娱乐的王牌总监，倒像个走投无路的疯子。药效渐渐上来，

我洗了把脸回到片场。拍摄已经继续，这次苏黎老老实实地按剧本表演，

仿佛刚才那幕只是我的幻觉。但我清楚那不是幻觉。她在玩我，就像猫玩耗子，

一点点收紧爪子。周沐纪念活动现场的灯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站在后台阴影处，

手指死死掐着手包里的药瓶。会场挤满了媒体和影迷，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着周沐的电影片段。

二十年了，他们依然记得她。"紧张吗？"沈煜突然出现在我身旁，西装笔挺，

领带上别着周沐最爱的白玫瑰胸针。我冷笑一声："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我压低声音，

"你到底站在哪一边？"沈煜的目光飘向舞台方向："生存的一方。"舞台中央，

工作人员正在调试钢琴。一个巨大的月形装饰悬挂在舞台上方，

与苏黎耳垂上的胎记如出一辙。我吞下一片药，苦涩在舌尖蔓延。

"你知道她今天要表演什么吗？"我问。沈煜摇头："她拒绝彩排，说要即兴发挥。

"他顿了顿，"芮芮，如果...如果她真的是...""不可能。"我打断他，

"周沐死了，我们亲眼看到的。""那她的孩子呢？"这句话像一记闷棍击中我的胃部。

我猛地转向沈煜："你都知道些什么？"沈煜张嘴想回答，观众席突然爆发出一阵掌声。

苏黎登场了。她穿着周沐在最后一部电影中的同款白裙，

颈间戴着那条我以为早已遗失的月亮项链。聚光灯下，她耳垂上的胎记几乎在发光。

观众席传来窃窃私语——"太像了"、"简直是小周沐"。"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