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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起,沈迟洲就冷冷剜了他一眼,瞬间让男人酒醒,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灰溜溜地跑了。
地下车库安静得可怕。
孟诗晚被他小心翼翼塞进副驾驶,他坐上驾驶座,关上车门,他突然抓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孟诗晚,你是不是傻!连我和其他男人都分不出来?”
孟诗晚保持着眼神涣散,瞳孔映照出沈迟洲此时满眼血丝暴怒的模样。
“我......我看不见。”她小声辩解。
“你以前连我的脚步声都可以认得出来,现在被人摸了大腿都不知道换人了?”
孟诗晚捂着肚子疼得冷汗直冒。
沈迟洲深呼了一口气,猛地发动车子,引擎的轰鸣和突然响起的电话**都显得格外刺耳。
孟诗晚用余光偷瞄了一眼,是齐月的电话。
沈迟洲犹豫了下,还是下车接起了电话。
孟诗晚悄悄落下一些车窗,沈迟洲和齐月的对话隐隐从不远处传来。
“月月,你也来月事,现在疼得不行?好,乖乖等我,我这就来。”
挂断电话,沈迟洲快步折回来,温柔的声音带着无奈的歉意。
“抱歉,宝宝,公司忽然有点事,不能亲自送你回家了。”
“我已经给你约了代驾,你回到家让保姆给你煮点红糖水。”
说着,他揉了揉她的头,把车交给代驾,从车前座的抽屉里拿走两包止痛药,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是他常年给她备的止痛药,因为她每次来月经都会疼到需要止痛药才能缓解。
可现在,他却没有想起给她留一颗。
孟诗晚强撑着疼痛回到家,家里空荡荡的,保姆今天请假了,但沈迟洲大概忘了吧。
她从抽屉里找出两颗止痛药就着水吞下,可躺了许久,她腹部的绞痛依旧要几乎要把她疼晕过去。
颤抖的手摸向床头柜上的手机,她习惯性的拨打紧急联系人,沈迟洲的电话。
一次、两次,然而漫长的等待音后,依然是冰冷的语音信箱提示。
她自嘲的低笑,泪水模糊了她眼睛。
腹部的绞痛突然加剧,孟诗晚弓起背,发出一声压抑的惨叫。
一股热留再次从腿间涌出,她低头,看到淡粉色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了满床。
恐惧攫取了她的心脏。
这不是正常的月经,绝对不是。
最后,她只能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的手指拨打急救电话。
等待救护车的时间,她甚至没有力气换身干净衣服,只能这样满身狼狈的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
她蜷缩在床上,意识开始模糊,眼前闪过无数片段。
沈迟洲细心照顾她的身影,沈迟洲搂着齐月轻蔑看她的眼神,他们的神情交错着,几乎让她痛到喘不过气。
刺耳的警笛声将她拉回现实,医护人员破门而入的时候,孟诗晚已经是半昏迷的状态,只能虚弱地指着自己流血的下身。
医院,孟诗晚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苍白的嘴唇重复着医生的话,“流产?这怎么可能......我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根据检查,您确实曾怀孕八周,并经历了自然流产。”医生推了推眼镜,平静的语气带着职业的同情,“出血量较大,需要做清宫手术,有家属可以签字吗?”
孟诗晚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
她摇了摇头,“我自己签。”
手术后的病房安静得可怕。
孟诗晚盯着天花板,一只手无意识地放在平坦的小腹上。
那里曾经有一个她不知道的小生命,而现在,它永远的消失了。
护士送来术后注意事项单,一旁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沈迟洲的录音留言,说是晚上要加班。
可她打开他的朋友圈,却是一张病床照,沈迟洲握着齐月的手,配文——
“某人痛经到住院,陪护一整夜,希望快点好起来。”
发布时间是一小时前,正是她做清宫手术的时候。
往下翻,全都是和齐月秀恩爱的朋友圈。
他仗着她看不见,这两年来发了无数和齐月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