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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晏长渊都没有履行让沈烟枝见宴祁的承诺。
沈烟枝做梦时而是宴祁哭着要妈妈的样子,时而是晏祁指着她大喊杀人犯的样子。
于是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她已经三年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那些狱友和狱警就像是受了谁的意般,日日对她拳打脚踢,不给饭吃,还将脏活累活都丢给她,甚至还往她的内衣里丢死老鼠,她每一天都过的提心吊胆。
可这一切,都是因为当初沈南止在她面前自己用匕首捅了胸口,闯进来的晏长渊听完了沈南止一面之词后,就将她送进了监狱。
原以为回了家就好了,可现在看来,她还不如继续待在监狱里。
即便是那样的日子,也总比看着自己的老公和妹妹打情骂俏强。
沈烟枝烦躁的起身,光着脚走到淋浴间,冰冷的水从头顶浇下,安抚了她的情绪的同时,也让身上的伤没那么疼了。
她刚洗完澡裹好浴袍,外面就传来沈南止着急的哭腔,“怎么办?那个手链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怎么能丢了呢?”沈烟枝本来不想理会,可她还没来得及换上睡衣,房门就被推开了。
晏长渊拧着眉站在门口,“烟枝,你见到南止的手链了吗?”
“没有。”
沈烟枝看都没看二人一眼。
可沈南止却说道:“从我来过你的房间以后,手链就不见了,姐姐,你要是实在讨厌我,可以再捅我一刀,可那手链是姐夫送我的生日礼物,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我求你还给我。”
听了沈南止的话,晏长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沈烟枝,你知道我最讨厌手脚不干净的人。”
听到这话,沈烟枝几乎笑出声来。
又是这样。
又是只听沈南止单方面的说辞,就给她定罪。
当初她被收监前,晏长渊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烟枝,你别怪我狠心,我还是爱你的,我跟爸妈发过誓,不会让你和南止受一点委屈,可她只是想抱抱祁儿,你就要杀她,你太不可理喻了,希望这三年你能好好反省反省。”
“我没有捅她,长渊,你相信我好不好?”
沈烟枝卑微至极,眼泪横流。
可晏长渊的眼神却愈发冷漠。
“还嘴硬,沈烟枝,我真是惯坏你了。”
晏长渊说完转身就走。
这个曾经说过呵护她一生一世的男人,亲手将她送进了监狱那个深不见底的牢笼里。
如今,只因为沈南止的一句来过她房里,晏长渊就再次眼盲心瞎的选择相信她。
“你们可以随便搜。”
沈烟枝指了指空旷的房间。
这本就是客房,几乎没有什么家具,更是没有能藏东西的地方,几乎一眼就能看完。
晏长渊嘴唇动了动,似乎有几分信了沈烟枝。
“在你身上!”
“你又不傻,偷了东西肯定不会放在房间里任由我们找,你肯定是藏在身上了,姐姐,我求你还给我,我还准备和姐夫在婚礼上戴。”沈南止特意将婚礼二字咬的格外清晰,同时眼睛一眨一眨的,泪就落了下来。
一见到沈南止哭了,晏长渊那点心软顿时烟消云散,他大步走过去攥上沈烟枝的手腕。
“脱掉。”
“你疯了吗晏长渊?”沈烟枝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可晏长渊的眼中却满是不容置喙。
“你还想不想见孩子了?”
百试百灵的威胁,沈烟枝沉默许久后,甩开了晏长渊的手,接着一点一点的解开自己的浴袍。
浴袍落地。
她一丝.不挂的站在二人面前。
可晏长渊却忽然瞪大了眼睛。
好多伤疤。
沈烟枝的身上几乎密密麻麻的,全是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