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沈长川成婚三十年,我为他诞下一女。
我和他是老来得女,人人都笑我是老蚌生珠,只有我知道我是用十年命数才换来这个孩子。
沈长川更是将华儿看得眼里的眼珠子一样。
可今日是华儿的及笄宴,从早上到傍晚,他都没有露过一面。
我派出一个又一个府中的去蘩楼寻他,他才传回一封小小的信笺。
字里行间里都是不耐烦。
“若非和离,请勿叨扰。”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用冷暴力逼我同他和离。
只因为他的朱砂痣花月中了蛊毒,临死前想要做一次他的妻。
为了不让华儿失望,我亲自去了青衣巷里的蘩楼寻人。
隔着一道屏风,我看见我那一生酷爱红色,被封作朱衣候的丈夫,正柔声哄着怀里的女子用药。
“沈长川,你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我努力压住心里翻涌的酸涩,试图让他想起。
“阿川,要不你先回侯府吧,我会自己喝药的。”
屏风那头突然传来一道温软的声音。
“阿月,你才是我的妻子。”
我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
他却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
“阿月身体不舒服,我得在她身边陪着她用药。”
今天是华儿的及笄宴,他不仅不回来,还在别苑里伺候情人用药。
登时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我推到屏风,看着面前那对野鸳鸯。
“我们还没有和离,侯爷,你觉得你这样的行为妥当吗?”
“那就赶紧去官府和离啊。”
他满不在乎地说。
“本侯早在三月之前就同你提出和离,是你自己一直都不愿意去官府盖章。”
“而且本侯也承诺过,这只是暂时的和离,等阿月满意了,本侯会同你复婚。”
三个月前,身中奇毒的花月倒在了侯府门前,被沈长川救回了家。
那夜,沈长川提出要同我和离,去和花月成亲。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了什么。
他怎么会说出这样荒诞的话啊。
他把我们的婚姻当什么,又把我当成什么!
“只要和离,我就会死。”
我冷静地说出这句话。
可他的怒火却一下被点燃。
“方沅,你真的够了。”
“又用死来威胁本侯?”
“是真的当本侯蠢?那个什么系统云云,早就过去三十年了,这种无稽之谈你真的以为能糊弄住本侯?”
“本侯不想同你闹得这么不堪,你若是再不同意,本侯便要去应天府提出休妻!”
说罢,他直接吩咐下人将我撵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