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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检查后,医生断定我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只是躺了三年肌肉有些退化,还需要定期做一些康复训练,沈修文为我办了出院手续。
离开时和护士小姑娘们挥手道别,看她们神色有些异样,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我下意识地挽上了沈修文的手臂,却察觉他的身体突然一僵,
见我看他,才抿了抿唇说:“没事,你慢慢走,不急。”
停车场内,沈修文熟练地拉开一辆绿牌特斯拉的车门,
我见状打趣他:“当初是谁说买电车都是智商税的?”
沈修文含糊道:“这几年电车发展的很好,上车吧。”
坐进副驾,拉安全带时,却发现上面挂着一个可爱的库洛米装饰。后视镜上挂着一只紫罗兰的平安符,我的腰间还放着一只粉红色的腰靠,与他这个极简风的内饰有些格格不入。
我愣了愣,以往我要在车里加些小装饰时,他总是板着脸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会不安全,影响安全气囊的弹出,天热晒化了还要留胶,难清理。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沈修文开着车,顺口道:“车里有些空,助理买的。”
沈修文的车一路停在我们过去的家楼下,打开房门后,他却没有进来。
也没有和过去的几年一样,会笑着吻过我的额头。
他只是轻轻地抱了抱我:“微微,我找了阿姨稍后来照顾你,你先休息,公司还有事,我晚些回来。”
哪怕我藏着一肚子的话要同他说,还是压下了心中那些委屈,装作大方的调皮一笑:“去吧,好好赚钱养我哦老公~”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直到电梯停在一层,我才回到屋内。
这套房是三年前结婚时买的,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大到沙发桌椅,小到一个杯子,都是我亲自挑选的。此时,还保留着三年前的样子,分毫未变。
我的心又软了一块,或许他只是有太多话要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我认识沈修文的时候,才十三岁。
那时他妈妈提着一只厚厚的行李箱,带着沈修文搬来我们这条街,住在我家隔壁。
搬家的第一天,沈阿姨就带着沈修文挨家挨户的问好,并送来了亲手熬的草莓酱。
他们孤儿寡母,生活总是不容易的。那时候大家都还很友好,不会带着恶意的目光去看人。
我妈蒸包子总是多蒸一些,然后踹我一脚让我去送。
沈修文每次都臭着脸不说话,但包子一口气能吃八个。
他转学到我们班也基本不和我说话,直到有一次回家路上,我被几个校外学生拦路抢了钱
他才每次放学后慢吞吞的收着东西,然后默默地跟在我身后。
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得修长,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又交缠在一处。
就像我和沈修文,之后的人生。
再醒来时,我摸到手机已看,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再摸身侧,是一片冰凉。打开卧室门,客厅黑漆漆的,只有阿姨做好了晚饭摆在桌上,已然凉透了。
我皱着眉拨通了沈修文的电话:“几点了,你还不回家吗?”
电话那头他似乎是已然睡熟又被惊醒,有些神志不清:“什么家,我在家”
我顿时一愣,又看了看手机,确定是沈修文的电话没错。
那,你在谁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