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子,赶紧起来,你大儿子被人捉奸在床了!”
熟悉的声音将马春梅从昏沉中惊醒。
她猛地睁开眼睛,冬天的中午,她习惯性地坐在温暖的厨房里的躺椅子小憩,映入眼帘的是正对面斑驳的土墙和褪色的年画。
这是几十年前的老房子,还有年轻时的老姐妹施金花那张熟悉的马脸!
多么亲切的一张脸啊,她又长来又透着喜气,黑里透着红,红里泛着黑,皮肤光滑得不见皱纹。
马春梅捧着施金花的脸,啪嗒一声在她脸上亲了个响亮的吻:"老姐姐,多少年没见了,可把我想死了!"
说来也怪,马春梅父母健在,兄弟姐妹俱全,有儿有女,家里十几口人。
可到老了,她最怀念的竟是这个老姐妹施金花。
这不仅是情感寄托,更是心理依赖。
施金花被亲得老脸通红,扭捏着翻了个白眼,粗犷的声音也变得羞答答地:“小梅子你作啥妖呢,亲得人怪臊得慌!”
马春梅愣住了。
这是活人呐!
她掐了施金花一把。
“哎哟!小梅子你发什么癔症!”
施金花疼的一咧嘴!
知道疼就好!
她、她这是真的重生了!
马春梅眼里顿时涌出欢喜的泪花,跌跌撞撞冲出厨房。
堂屋墙上挂着的日历明晃晃写着:
1978年1月31日,北方小年夜!
还有七天就过年。
正是这年除夕夜,丈夫张志东喝多了酒逞能,非要骑自行车去买年货,结果栽进巢湖再没起来。
当时巢湖百姓知道消息之后,怨声载道——全市的饮用水源,凭什么让这憨货独占了去。
打捞队折腾了三天三夜,连片衣角都没捞着,有人说他没死透,是跟人私奔了。
可往后的漫长岁月里,她再没见过张志东,想来这个王八蛋是真喂了鱼。
因为,这种黑了良心的东西哪怕没淹死,也是被人半路嘎了,因为这种自作聪明的傻子,是所有骗子最喜欢下手的对象。
马春梅再扑向厨房墙上挂着圆镜子。
镜子里的女人四十不到,穿着一身打着补丁却洗得干净的蓝色厂服,一米五九点五的身高,一百三十斤左右的体重,皮肤就是自然的微黄色,齐耳的短发,圆脸鼻梁挺直,但不高,嘴巴也肉乎乎的微大。
但她有一双水汪汪的杏仁儿眼亲切温柔,眼尾那颗赤色小痣正鲜艳的跳动着,是她脸上最美的地方。
她是真的重生了。
此时,她是鲜活的,年轻得要命【和死之前的老弱身体相比】,容光焕发的。
她想跳起来。
然后,她就跳起来了。
轻盈,舒服,健康,好爽!
对着镜子,马春梅突然笑了起来。
年轻真好!
真好!
施金花着急地道,“小梅子,你今天怎么了,这么不对劲!磨蹭个啥,赶紧的!你家凤城和老关家闺女被人堵炕上了!你再不去,那边就开了锅了!”
施金花拽着她就往外拖。
马春梅跌跌撞撞跟着往外跑。
“让让!都让开!”施金花蒲扇大的巴掌拨开人群,硬生生劈开条道。
马春梅紧跟着老姐妹,这铁塔似的身板子比啥都叫人安心。
马春梅家住在一个大杂院。
马春梅家的正房坐北朝南。
西厢房就是关家,两家之间隔着一个耳房,是马春梅家的。
东厢房的施家门窗更旧些,两户之间原本隔着三米宽的抄手游廊。
孩子大了,一个正房住不开,施金花就建议,在两家之间搭个地震棚。
马春梅把竹篾席往廊下一围,运来灰砖水泥,硬是在游廊拐角处搭出间斜顶小屋,屋子就着地形,就是个不足十平方的小地震棚子。
碎砖墙歪歪扭扭顶着石棉瓦,木头门上的锁扣总卡着半截麻绳——里头堆着蜂窝煤、腌菜缸,墙上常年挂着晾晒的干辣椒。
这里只能支起一张床,张凤城做为长子,就独得了这么一间屋子。
此时,屋子里挤着关家的老太太,撒着泼的把两孩子的被子往下拉人,张凤城死活护着,不时露出健壮的大腿来,在一群妇人的眼光下,强壮的年轻男人也忍不住瑟瑟发抖,但还是努力把少女护在身后。
一群人都在围观,都在笑骂,就听有人喊:“马春梅来了……让一让……让一让啊。”
马春梅赶紧挤进去,她被挤到最前面,大腿都顶着床帮子。
炕头上缩着俩偷吃禁果的小年轻,在众目睽睽之下瑟瑟发抖,被褥裹得死紧。
她儿子张凤城穿着补丁摞补丁的旧衬衫,俊脸上蒙着层阴郁,见着亲娘别扭地别过头。
张凤城身后的姑娘抖得像风里的枯叶,眉目如画,脸色苍白的像一只鬼。
这个女人就算是变成鬼,马春梅都认识她啊!
这是她的那个好大儿媳妇关宝珍!
大儿子命中的克星。
马春梅家一切的灾难根源!
马春梅恨了一辈子的女人!
却又矛盾得要命,世界上最孝顺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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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本婆婆重生,婆媳相互救赎的文,我喜欢写女性的成长。
我小说的女主都是外貌普,微胖,但不会减肥也不会变美。
普胖女主,但行为上帅得要命,强,特别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爱她。
但和万人迷小说那种是个男人都爱她不一样,这种爱,不是爱情的爱。
这一本是双强。
马春梅是个里外皆强的泼妇!
媳妇关宝珍是个外表小白花,内心霸王龙的狠人。
然后就是婆媳一路闯关,万夫莫敌,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故事!
男主是婆媳俩的宝物,别人全是婆媳俩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