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老太太撑在床上,抓着棉被一边,手上用力,头勾进来,从马春梅背后和张凤城道:“就是你小子睡了我孙女儿,现在还敢和我大小声,你下来,你下来,你下来给老太太看看,你是不是蛋比别大,说话咋这么带派呢!”
张凤城不过才二十一岁,面对这样棘手的状况,即便平日里脸皮再厚,此刻也有些招架不住,一张脸涨得通红。
但他双手抓紧棉被,左手边是妈,右手边是关宝珍,都是他要保护的对象,但他上身基本上已经完成了自然着装要命,但棉被里的下身就穿着个打补丁的破裤茶子,最下面还有个洞。
刚才太激动了,一用力扯破的,现在能看到鸡蛋灌饼!
被人看到要笑死的。
要笑一辈子的!
张凤城平时也是有勇有谋的,但现在整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死死拿着棉被。
关宝珍更是吓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瑟缩在角落里,身体微微颤抖,眼睛里满是惊恐与无助,头发也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耷拉在苍白的脸颊上。
关老太太抢得呼哧带喘的,马春梅就站在一边垂手冷着脸看着,施金花在关老太太身后抱手笑脸看。
不怕。
她大儿天生力气就大。
关老太太是真抢不过。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因为马春梅太冷淡又太笃定,**的关老太太又抢了七八分钟,真不行了,就想一**坐在床上,马春梅和她并肩膀坐着,等她缓气儿。
这时候三个女人把床都掩得严严实实的,张凤城先拿自己的厂服把关宝珍严严实实的罩起来,扣好扣子,然后在被子里摸着穿衣服。
关老太太缓过气,又站起来开始要吵。
马春梅强自镇定,神色平和地招呼道:“这话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先让小两口把衣服穿好!有什么事我们出去再说。”
关老太太浑浊的双眼瞪得滚圆,满是恶毒的光芒:“出去干嘛!不要脸的丫头片子,没结婚就勾搭男人上床,她根本就不要脸,就得让她光着,我还要把她光着身子拉去游街呢!关宝珍,你但凡要点脸,现在就给我去死!”
关宝珍听到奶奶这般辱骂,头埋得更低了,身体蜷缩成一团,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她浑身颤抖不止,在寒冬腊月里显得格外单薄,裹在身上的薄被也遮不住她满心的惊恐与羞耻。
寒冬腊月,屋子里的窗户和门都大敞着,凛冽的寒风呼呼地灌进来。
无数人跟沙丁鱼似的挤成一团,脑袋一个挨着一个,像密密麻麻的蚂蚁。
这些看热闹的人,有的伸长了脖子,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有的交头接耳,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还有的干脆踮起脚尖,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
这般场景,恰似一把无情的利刃,将床上两个年轻人的尊严狠狠碾入尘土之中。
看着两个孩子羞愧难当的模样,马春梅心疼得犹如刀绞,依旧冷静地提议:“行了,这屋子狭小,坐都坐不下,咱们先出去谈事!”
“别走,都别走,就在这儿看着,老娘把这小表子从被窝里拖出来给大家开开眼!”关老太太扯着嗓子大喊,一边叫嚷一边跳脚,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
但此时张凤城已经穿好了衣服,将棉被把关宝珍包裹起来,自己坐在棉被外面的一角上,关老太太再想扯都扯不动了。
马春梅脸色铁青,这话是做奶奶的说自己亲孙女的话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
马春梅到现在为止,也没说几句话。
但她越是关键的时候说话,就是一句算一句,都是有意思的。
“我要怎么样,我要你给我磕头认错,我要把这个小表子和你家那二流子儿子一起送去坐牢!”
周围的看客们本就没有立场,一心只想着看热闹。
“马大嫂,你好歹给人家关老太太两个钱啊,赶紧让孩子们把衣服穿上。”前院的妇人劝道。
“呵呵……关老太太要的可不是两个钱,她要的是金山。”对门的李老太太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透着一丝幸灾乐祸。
“拉啊,赶紧拉出来啊,别光说不练,你倒是拉给爷们看看啊……”门房倒座的老男人笑得前仰后合,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
马春梅气得眼睛都红了,瞪向那个死男人,你给老娘等着吧!